“沒什麼。”紫原司搖搖頭,握著電話站了起來。
“我出去給媽媽打個電話。”
————尼桑你家養了小老虎就不要跟隊長搶孩子了喂————
迷濛的雨夜裡,赤司分宅燈火分明。
“今年好像有點冷呢。”赤司把玩著手裡紫檀木做的棋子,側耳聽庭院裡的水滴聲。
【平均溫度比去年高一度。】意識裡徵十郎平靜地反駁。
“是嗎,總感覺往年要稍微暖一點。”安靜的和室裡有著薔薇髮色的少年皺起了眉,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這裡赤司把主宅裡的規矩也帶了過來,主臥室周圍沒有特殊情況都不允許下人靠近,是以和另一個自己交談也沒有什麼顧忌。
【……】
暖和的原因是某人在身邊擋風還湊過來取暖什麼的,徵十郎決定還是不說出來了。
“算了,”赤司攏了攏和服外罩,把圍爐的被子拉高了少許,“該你了。”
這樣的天氣,敦一定很早就睡覺了吧。
【不下了。】
意識裡的聲音淡淡的,放棄了棋局:
【下午他跟你說什麼了?】
“問我最近怎麼都不出來。”赤司似乎也不在意對手棄棋,把手裡的步兵放到敵方陣營,“還有說‘赤司家只要最優秀的人’什麼的,老生常談了。”
那個臉上微笑卻帶著審視的眼光的人出現在腦海裡,低沉的嗓音鏗鏘有力。
小赤,你才是赤司徵十郎。
是時候做出決定了。
【你怎麼回答?】
少年執子落棋,語氣安然閒適,“我說,我知道。”
【雖然說你不感興趣,但也不要太悠哉了。】
這樣的回答,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答案。
“怎麼了?”赤司把敵方的棋子吃下,“有事?”
即使在赤司家以嚴格出名的培養體系裡,他的進度和標準也已經超過標準線。
徵十郎更不用說,他甚至將留學計劃提前了一年。
【有點意外情況,】徵十郎含糊地帶了過去,沒有說出父親提出的繼承人的選擇問題,【以後你會知道的。】
“隨你吧。”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徵十郎對權力這麼在意,但赤司唯一著迷的,只有棋局。
也許對徵十郎來說那是樂趣,但對他來說,只是單純的責任而已。
【嗯。】
徵十郎對另一個自己的性子清楚得很,語氣淡然地回應。
【你不用管這些。】
赤司聞言頓了一下,敲了敲棋盤笑了,“敦說有哥哥的感覺,大概跟現在差不多吧。”
【我要是你哥哥,早就把你掃出家門了。還有,不要提那個只會撒嬌的小鬼。】
赤司失笑。
徵十郎和敦的關係,還是一點沒改善。
“說起來我們認識五年了呢。”少年倒了杯熱茶捂在手裡,突然想起了五年級裡突然出現的紙條,“最初的時候真的吃了一驚。”
【你很遲鈍。】
“是你出現得很莫名其妙。”赤司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不要狡辯,我要寫報告,你回去下棋吧。】徵十郎語氣平淡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那樣的情況,正常人都會覺得難以置信吧。再說雙重人格什麼的,也不是隨便就會發生的事啊……”赤司放下茶杯開始收拾好棋子,閉上眼睛慢慢沉入了意識之中。
赤司睜開眼睛,感受著身體裡另一道意識漸漸消失在意識深處。
“你真的很遲鈍。”
“我認識你已經十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隊長VS隊長,耶?自攻自——(中剪刀_(:з」∠)_
☆、距離
陽泉,學生宿舍二幢五號。
“不知不覺間,敦都長大了呢。”紫原司穿著白色的棉質毛衣,一件一件把地上的衣服收拾起來放進洗衣機。
“我可不可以長小一點?”叼著棒棒糖的紫原敦小朋友伏案在書桌前含糊地應道,“阿赤仔不喜歡抬頭看別人的。”
紫原司設定洗滌程式的動作一頓,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地探頭說,“敦,那是不可能的。”
“徵十郎說可以剪腿。”紫原按了三下自動鉛筆的頂端卻沒有筆芯送出,果斷扔開從抽屜裡拿了一支新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