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龍飛鳳舞地寫著讓人看不懂的漢字。
“這是你們從明天開始要做的練習時間表,一日三餐的規矩以及禁止事項。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說的話就是一切,如果有誰做不到的話,下場大概會很慘。”
硬生生地吞了吞口水,我的目光遊移到卷軸上。
外面的知了依依呀呀地叫著,夏夜的悶熱在所有人的內心籠罩上了一層陰影。有那麼一剎那,突然覺得地獄似乎就在眼前。
“對了,給各位介紹一個新朋友,明天開始它會跟著大家一起訓練。”
赤司“咻”得吹響口哨,幾秒鐘後移門外暗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陰影。那陰影並不似人,卻有半人多高大。
移門緩緩地被什麼東西頂開,門外的月光頓時被幾片暗淡的浮雲遮掩住,只露出微弱的一絲光芒。那東西的瞳孔與赤司極像,在它厲色的目光下,一身棕白相間的毛髮蓬鬆地貼在身上。
出現在飯廳外的是一隻高大的蘇格蘭牧羊犬。
“它的名字是雷諾斯。”
赤司的嘴角劃過一絲鬼魅的笑。
“我忠實的僕人。”
05
地獄般的訓練從合宿的翌日開始。
我想那幾天內,籃球部的隊員們最痛恨的東西無疑有三樣:一是漫無止盡的基礎練習,二是可憐巴巴的三餐,三是睡覺前一小時的打坐靜修。
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在月色映襯下的古樸庭院中,一眾籃球隊員們正經危坐在一間和室之內。幽幽的火苗映照著每個人扭曲的表情,而在他們身後蹲著的,則是打坐修行的“監督員”——神獸君雷諾斯。
手長腿長的男人們自然對打坐這項修行感到相當苦手,而對於端坐在他們面前,身形和姿勢竟然能保持一小時壁畫般優雅的赤司徵十郎,每個人都幾乎把下巴磕碎了好多次。
清幽的檀香彌散在整間和室內,又是一個困頓倦乏的夜晚。靠在牆角的我半眯著眼睛幾乎要睡著過去,雖然我被赤司免於了打坐的酷刑,但身為球隊的經理,除了在大家訓練的時候被赤司要求仔細觀察,記錄下眾人球技上的特色和習慣,更要在隊員們結束訓練後,負責照顧大家的寢食起居。
在嘗試了為大家制作可口料理,結果害得流理臺發生了一場小火災後,赤司果斷地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後讓我永遠地遠離了廚房。
取而代之的是,洗衣、收拾屋子、整理床鋪……我成了女傭中的戰鬥機。
於是在這段非人的生活狀態持續了一陣子後,某一天球員們間流出了那樣的傳言。
——我說,小赤他其實不是人吧。
*
夏夜的星空難得沒有繁星,我端著剛從隊員們寢舍中搜刮出來的髒衣服與髮色各異的少年們在廊簷轉角處狹路相逢。
因為神情恍惚,我不禁一頭撞上了身高接近兩米的紫原。定睛看去,所有人無一不垂著一張黑眼圈嚴重的臉,看來在隊長大人的調教下,大家又離“熊貓”更近了一步。
紫原穩住了正搖晃著身體的我,然後搖著摺扇開始上下打量。
我忍不住道:“看什麼?”
他皺了皺眉,認真地問道:“你是誰?”
有那麼幾秒鐘,我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