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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抬手，讓欽羽的身體浮起，飄到他面前。這一次欽羽是面對著他的。毫不費力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欽冽此刻的表情。是欽羽看慣了的冷漠。

“嘖嘖……真是狼狽。”

欽冽搖搖頭嘆息道。

倒是將冷漠換了下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更加欠扁。

欽羽想著，自己這麼慘，是誰害的？還不是眼前這傢伙。如今是專門來看自己的笑話麼？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惡劣？作為聖天使難道不應該是最慈悲的麼？！！

“怎麼不說話呢？前幾年天天來煩我，不是很會說麼？現在這是……啊，我知道了。白冽肯定跟你說了我是你們的父親的事情。”

欽冽的語氣像是閒話家常一般，似完全不知自己所說的對欽羽造成的影響。

欽羽聞言定定地看著眼前看似溫和無害的聖天使，黑色的跟欽冽極相似的眼眸，似有光華流動。他等待著他，給他一個結果，一個答案，或者是一個解釋。

欽冽看出欽羽眼神中的期待，嘴角勾起一個略帶惡意的笑——這笑怎麼看都和他聖天使的身份不合！

“呵呵……真是可愛，這眼神。”

欽冽笑著撫上欽羽的眼角。接著手指劃過他的臉頰，移過側頸和肩膀，來到欽羽僅剩的翅膀上。

在欽冽的漫不經心的動作中，欽羽的眼神慢慢變得黯淡。但他依舊沒有反抗和掙扎。他知道現在反抗也無濟於事。

翅膀撕裂的感覺順著脊背傳來，欽羽慘白了臉，悶哼出聲。此刻卻沒人在意，沒人心疼。倒讓他想念起魔界的白冽來了。

整個羽翼被生生扯下，連著血肉，被聖天使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而後，那翅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萎縮，直至化為灰燼。

欽羽低頭呆呆地看著，眼睛有些發澀。

那畢竟是陪伴他幾十年的翅膀。

那翅膀並不屬於他。

聖天使離開了，欽羽的心情跌落谷底。

他像施捨一般，給了他另外一對翅膀，那對翅膀幾乎和他以前的完全一樣。欽羽該感激麼？

聖天使是他的父親，可作為父親，他怎麼會這樣對他？從小遺棄和冷漠，而且從來不曾想過和他相認，即使當初他對他迷戀至深，難以自拔。這個身為父親的男人，就那樣看著他，像看一個小丑演戲一般。一定很好笑也很好玩吧？

真是夠了！

欽羽獨自坐在天牢中，身邊沒有一絲陽光和溫度。在角落裡，這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不知是他想遺棄這個世界，還是這世界，在背離他。

而魔界，白冽和卿葉羅一直尋找欽羽無果，最後只得放棄。

白冽發現自己感應不到欽羽身上那支翅膀的任何資訊，彷彿那翅膀已經完全消失了一般。但卿葉羅的計劃即將展開，他們得將精力完全集中起來，不得不將尋找欽羽的事暫時放下。

卿葉羅在魔界待了近萬年，從魔鬼，到惡魔，再到大惡魔，成為魔界僅次於魔王的強大存在，其間經歷不可謂不豐富。

他出生在一個吞噬惡魔的養殖場裡。養殖場，顧名思義，就是豢養供吞噬惡魔食用的惡靈、魔鬼的地方。這樣的地方，在魔界很常見。除了養殖惡魔的，甚至還有特殊的養殖靈魂的地方，因為有的吞噬惡魔是以純淨的靈魂或者人類生靈為食。

吞噬惡魔透過吞噬獲取魔力，也就是說，他們並不能直接將魔氣轉化為他們所用。他們奉行的是在魔界通行的掠奪策略，要麼食用別人，要麼被別人食用。這使得吞噬惡魔天生兇殘而且強大。

而在魔界本土生長的，能自己轉化魔氣的非吞噬型魔鬼們，一開始卻不是那麼強大的。他們的成長需要時間的積澱，但在他們成長到足夠強大之前，他們可能已經被吃掉了。

卿葉羅如何在實力尚淺時活下來，恐怕不是一兩句能說得清楚的。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他勝利了，他在三千多年前成為十二大惡魔之首。若不是白羽半路墮天，估計魔王之位也非他莫屬。

卿葉羅確實有當魔王的野心。但當他知道當魔王要駐守魔界禁地以後，他就歇了當魔王的心思。整天待在鳥不拉屎的禁地，不是很無聊麼？

但他總不能那麼安分地去過他漫長的生命。總得有個宏偉的夢想不是？

於是他把目光移向了天界。

他想佔領天界，成為天帝。

天界有個惡魔為帝，想一想就很好玩不是麼？

他卿葉羅可是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