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欽羽一時有些難以反應。沉默了一會兒才問，“理由？”

“難道你不想擺脫範秀麼？”

華頤反問。

他是以為自家哥哥被範秀控制，被範秀強迫了。

幾位爸爸，他最怕的是大爸爸，最看不懂甚至恐懼的卻是小爸爸範秀。所以懷疑範秀的人品，對他來說並不是毫無道理的。雖然小時候範秀對他其實很好。

華頤這句反問，卻讓欽羽猜到他的一部分想法。搖了搖頭，看著華頤，“我和範秀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對爸爸們……懷有敵意？”

“呵，敵意？怎麼會呢？”

華頤突然洩氣了一般，痛苦地捂著臉不再看欽羽。語氣中難掩自嘲。

與此同時，五位爸爸的活動已經結束。這次的目標還是一個貪汙的官員，中途卻遇到一點小問題。

碩泰、東範和範秀進去時，那個男人正在一位盲眼按摩師手下享受著。男人被碩泰挾持著來到保險箱邊。男人看起來似乎很慌張，但他在被握著右手，進行指紋識別時卻耍了點小聰明。

本該用右手拇指識別開鎖，男人卻故意用左手拇指，可以觸發警報。

男人這一行為顯然觸怒了三人，最後被殺死了。而唯一的目擊證人，只剩下盲人按摩師。

按理說，以碩泰等人的習慣，不會留下活口。然而按摩師胸前掛著的吊墜，卻讓碩泰手下留情了。

逃脫警、察追捕回到家裡，發現欽羽沒在。還是宥京解釋說，欽羽去找華頤了。

這讓二爸爸基泰很擔心，“欽羽身體不好，一個人跑那麼遠，我等會兒開車去接他吧。”

鎮成比較理性，一邊清算贓款，一邊說，“欽羽應該會打電話，等會看他怎麼說。他們兩兄弟也好久沒見了，聚一聚的話，欽羽大概要明天才回來吧。”

碩泰聞言看了鎮成一眼，倒沒說什麼，只低頭數錢。

而醫院中……

以欽羽對華頤的瞭解，很容易看出他的情緒變化。

這間病房只華頤一個人，不過護士說晚上會安排別的病人住進來。賢娜因為學校有課，也離開了。

“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們是罪犯，所以想離開他們？”

欽羽關上病房的門，問華頤。

華頤側頭，沒有回答欽羽。

“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讓你心生芥蒂？”

欽羽斟酌了一下，再次詢問。

華頤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有說話。

欽羽看出他的遲疑，繼續說，“我猜跟你幫助的那家人有關。你不說的話，我也能親自去查清楚。但我想你不希望我去查吧？不然也不會隱瞞了。”

華頤神情微動，看著欽羽眼神帶著懇請。

欽羽笑了笑，“我不去查，你看我猜得對不對。那家人為什麼會讓你對爸爸們生了間隙，甚至想離開他們？你說他們家失去了兒子，而爸爸們又是那種有前科的人，搞不好真拐過孩子。即使如此，你也不至於想離開。所以我進一步推測……你是不是覺得那家人，其實是你的親生父母？”

華頤瞪大眼睛看著欽羽，反駁不能。最後乾笑了幾聲，“你想象力真豐富。”

欽羽不為所動，觀察著華頤的反應。確定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以後，又繼續說，“你應該已經找到可信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見欽羽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華頤只剩下沉默。

還有很多細節，欽羽並不清楚。所以他耐心地等著，等華頤告訴他。

“你知道的，爸爸們被外界叫做‘白魅’。十四年前，白魅綁架了一對孿生兄弟，由於警方介入，白魅沒有拿到贖金。之後，那對孿生兄弟就失蹤了。顯然，我們就是那對兄弟。而失去孩子的那家人……”

華頤說完，看著欽羽等他的反應。

“你不想告發爸爸們，所以遲遲沒有跟他們相認，而且還想瞞著我。”

欽羽得出結論。

華頤不知欽羽為什麼在知道真相後還能這樣平靜。只能感嘆，哥哥果然不是一般人。

而欽羽則沉於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說話。病房再次陷入安靜之中。

說出了全部，華頤心裡慢慢平靜下來。欽羽知道了全部，陪在他身邊，是一份分擔，讓他安心的同時，也多了分勇氣。

然而，看著自己的哥哥，華頤後知後覺，原本總是充滿活力的哥哥，看起來竟異常疲憊。臉色蒼白，唇色也淺得沒有血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