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頤射擊目擊證人時，欽羽也沒有決定現身。他知道全部計劃。他推測碩泰不會輕易打破計劃，真的讓華頤狙擊得手。接下來他觀察到碩泰將子彈取出了，這證實了他的推測。

只是後來發現華頤神色不對。他面上透出極度的驚恐。欽羽想到華頤小時候看到怪物的症狀，不得不擔心起來。

華頤是他的守護物件，他必須保證華頤身心健康成長，不能讓罪惡沾染他的心靈。而恐懼，是罪惡的幫兇之一。甚至，恐懼本身也是罪惡。

小時候因為沒有守護的意識，他已經錯失消除華頤恐懼的最佳時機。現在更不能讓華頤壓抑許久的情緒在無法控制的情況下爆發出來了。

當華頤被碩泰拉著走下樓梯，欽羽正從下面走上來。

“爸爸，華頤怎麼在這裡？”

欽羽故作無知，臉帶笑意。

範秀見欽羽竟突然出現，一時心情複雜。想上前擁抱他，甚至親吻他，證明欽羽還在他身邊，卻只能遠遠看著。

範秀踟躕間，欽羽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笑意不減，範秀卻覺得陌生。

他笑得陌生，彷彿，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他只是他的養父之一，僅此而已。

而碩泰見到欽羽，神色緩和了一些。但想到，也許華頤依舊告訴了欽羽真相，心裡又存了忌憚。

“你怎麼來了？”

碩泰不回答欽羽的問題，反問道。

欽羽已經來到華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為支援，讓他不要那麼害怕。

“自然是來……找樂子的。只是沒想到，沒找著樂子，反而找到一隻嚇壞的弟弟。”

欽羽不懼碩泰不善的語氣，還敢輕鬆地開玩笑。這般輕鬆的態度，可不像知道真相的樣子。

碩泰一時也迷惑了，猜不出欽羽的真實想法。

不過，關於欽羽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很容易試探。

碩泰轉向一直沒說話的範秀，“你跟華頤先回家去吧。”

然後對欽羽笑了笑，“你跟我一起，我帶你去找樂子。”

樓道里安靜了幾秒鐘，最先提出異議的不是欽羽，而是範秀。

“這麼晚了，欽羽身體不好，到時候別找不到樂子，自己反而先暈倒了。”

範秀一向是執行命令的行動派。因為對什麼都不上心，很少提出自己的意見。這次當面反對碩泰，還是十多年來頭一次。

只是碩泰做了決定，便容不得別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