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薰衣草嗎？”

艾瑞聞言身體微頓，想了想，當初養的薰衣草最後確實沒能存活下來。艾瑞意識到這一點後，前所未有地擔心起來。想到孩子也許會死去，艾瑞眼睛一紅，眼看著就要掉眼淚了。

漢尼拔走到他面前，抱了抱他，“沒關係，我會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努力。”

艾瑞點點頭，吸吸鼻子。表示最近他情緒容易激動，淚腺也發達了，多愁善感的。這一定是產後抑鬱了！

還別說，等漢尼拔將泥土和小苗移到一個花盆中後，幼苗確實精神了一些。艾瑞簡直要喜極而泣了，盯著幼苗一陣發呆傻笑。

漢尼拔神色複雜地看著艾瑞，無奈地上前將他還掛在眼角的淚拭去。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在漢尼拔的精心照料下，幼苗茁壯成長，如今已經有巴掌大小。艾瑞總是喜歡對著幼苗說話，中午還會抱著花盆在院子裡曬太陽，睡午覺。有時還會哼歌，但是總是哼不出完整的調子。

又是幾個月過去，這日放在臥室的門突然出現異常，時隱時現，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艾瑞站在門邊許久，神情掙扎。

直到最後，那扇門徹底消失。艾瑞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整個人都變得頹喪起來。

他慢慢走到已經一人高的幼苗前，情緒似乎感染了那孩子，枝葉微微顫抖了一下。

艾瑞伸手安撫地摸摸葉子，笑了笑，“乖乖的，我不會離開的。”

看著葉子卻慢慢走神了。

門消失了，說明天界的門被發現並帶走了。說明如果沒有別的天使來這裡，他便回不去了。

而且，很可能因為那扇門，被天界查到他和漢尼拔的關係，還有他們的孩子。

漢尼拔摟著艾瑞的肩膀，嘴角含笑，“我很高興你選擇留下來。”

艾瑞掙開漢尼拔的懷抱，“不，我沒有選擇留下來。我只是需要待在我孩子身邊。”

漢尼拔的微笑慢慢消失，眼神沉沉地看著艾瑞，“到現在，你還在堅持什麼呢？”

艾瑞厭惡地轉過頭，沒有說話。

漢尼拔想起前幾天出去獵食晚上沒回來，艾瑞似乎很生氣，卻沒問他什麼。但是他告訴過艾瑞，他愛的只有他，所以不會再跟別人約會。

“你在吃醋？我沒有跟他們約會，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漢尼拔托起艾瑞的下巴，注視著他的眼睛，彷彿這樣就能將自己的愛意傳達到他心裡。

艾瑞確實有些動搖，但只是一瞬，眼神便恢復明淨冷澈，“是啊，你沒跟任何人約會，因為你吃了他們！”

艾瑞知道漢尼拔透過吞噬罪惡之人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魔界有一類吞噬型惡魔，他們透過吞噬獲取力量。有的吞噬靈魂，有的吞噬同類，有的甚至吞噬天使。

漢尼拔已經成魔，食人魔。

他是被這世界繫結的人，他雖成魔，卻不會去魔界。他將永遠遊走在這個世界，作為凡人。他吞噬罪惡之人，未來他也許還會吞噬罪惡，吞噬魔鬼。但他本身，也是邪惡。

當然，若不夠強大，他也可能被別的惡魔吞噬。弱肉強食的世界，要麼毀滅別人，要麼被別人毀滅。

所以艾瑞不能要求漢尼拔停止他強大自己。

未來，他們的孩子出生，也會走上漢尼拔的老路。艾瑞不喜歡這樣。他本質上是非常厭惡罪惡的，卻又無法放下對漢尼拔的感情。現在，他陷入僵局，無能為力。

漢尼拔沒有放開艾瑞的打算，他控制著艾瑞的後腦，強硬地親吻上去，任艾瑞如何反抗，都逃脫不了。

“你愛我，不是嗎？不要逃避了，你愛我……”

漢尼拔在他耳邊廝磨著，一遍遍地提醒艾瑞，認清他的內心。

他的聲音彷彿一種魔咒，可以輕易讓任何人沉淪。艾瑞也不例外。只要看著他，聽著他的耳語，他便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哪怕面前等待他的是無底深淵。

艾瑞本能一般的回應似乎愉悅了漢尼拔，他將他抱起，輕輕放到床上，繼續挑撥著他的神經。直到艾瑞顫抖著承受他的入侵，營造一室旖旎。

事後艾瑞回神，略渙散的眼神看見他家兒子像打了激素一樣抖著葉子……

“漢尼拔！”

艾瑞驚吼一聲，將摟著他腰的某人踢下床去。

竟然在兒子面前做了啊啊啊！這不是教壞孩子麼？！！

然後艾瑞跑到他兒子——一棵小樹面前，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