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漢尼拔頓了頓，然後勾起一抹微笑，“他跟格蘭茨說起來還是同事呢，幫理查爾殺過許多人，不僅是理查爾的敵人，還有一些平民。其中甚至有理查爾妻子的父母。因為他們極力阻止理查德娶他們的女兒。”

“最後一個……0735號，叫科瑞恩·查理。他搶劫了一戶人家，然後縱火將那一家人十二口全部活活燒死了。”

說完最後一個，房間裡安靜下來。沉默蔓延，氣氛沉靜到極點。

漢尼拔轉頭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有樹枝張牙舞爪地動著。

“所以你不必覺得愧疚。也不要覺得難過。你沒有罪。”

漢尼拔淡淡地開口，似乎想打破一室寂靜。

然而艾瑞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等了許久，天色漸漸亮起來。

艾瑞坐在牆角，漢尼拔在他對面。兩人的距離不過三四米，卻彷彿隔著天和地。

直到漢尼拔動了動，將身上的繩子取下。然後無聲地走到艾瑞身前，慢慢低身，將他抱起。

艾瑞睡著了，臉上還帶著眼淚的痕跡。

漢尼拔將艾瑞抱到床上，幫他擦了身體，重新處理了他腰上的傷，然後給他換了睡衣。大約是太累了，艾瑞對漢尼拔也沒什麼防備，所以一直沒有醒來。只是皺著的眉，從未鬆開。

漢尼拔側躺在他身邊，撐著自己的頭，手指描摹著他的眉，他的鼻子，直到他的嘴唇。

“你真奇怪，看起來是女人的身體，卻還有男性的器官。是因為……‘變身’的缺陷？你其實本質上是男人吧。”

漢尼拔沉思著。

艾瑞身上的秘密，實在有些奇幻。他甚至猜測艾瑞是個外星人，根本不屬於地球。

手指無意識地下移，劃過他的脖子，他的肩頭。最後停留在那個剛癒合不久的粉紅色傷口上——那是漢尼拔留下的傷。

“還痛嗎？我記得你非常怕痛來著。”

漢尼拔輕輕揉著那傷痕，感受到傷痕異於其他部位面板的粗糙。

“如果你變了模樣，你該提醒我。要是知道是你，我怎會傷你？”

他喃喃地說著，低頭吻了吻那傷口。

然後緊緊抱著艾瑞，隨艾瑞一起陷入沉睡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瑞內心那個煎熬啊，他的三觀被無情摧毀了，得在漢尼拔懷裡睡一覺，好適應適應。

還剩下科納斯和多特里希了，故事快結束了吧~

☆、少年漢尼拔19

紫夫人會離開，是因為親眼目睹漢尼拔對幾個囚犯的殘酷審訊。整個過程雖不是血肉四濺，卻也極挑戰人類認知的極限。恐懼和戰慄無時不刻不籠罩著在場所有人，除了漢尼拔。那氣氛，壓抑得能讓人窒息。

紫夫人想阻止漢尼拔，想勸服漢尼拔，得到的卻只是漢尼拔惡魔般微笑下的冷漠回應。

她知道，漢尼拔變了。從艾瑞死去後，他就完全變了。他變得不安，暴躁，還有憤怒。但是他臉上卻還是掛著有禮的平靜的微笑。這才是最恐怖的。

直到漢尼拔告訴她，關於那幾個戰爭犯的事情。他說他要報復。紫夫人明白，自己再難勸回漢尼拔。

她本該繼續對漢尼拔不離不棄，他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但是漢尼拔讓她害怕。

在漢尼拔處死那四個被逼吐露了自己所有罪行的犯人後，她就離開了。巧的是，她剛上車離去，艾瑞便來了。

之後，便是艾瑞經歷的漢尼拔的恐怖食人夜了。

漢尼拔在看到艾瑞那一刻有多開心，艾瑞一定不知道。

中午強烈的陽光被阻隔在窗簾外，艾瑞慢慢睜開眼，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直到肚子抗議地叫起來，他才回神。他很餓，他從昨天，不，前天開始就沒吃過什麼東西。

揉著自己的肚子，艾瑞直接光著腳踏在地板上，走向廚房。

漢尼拔正在廚房燒著湯。

艾瑞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一切，一陣反胃，“嘔……”

卻由於肚子裡沒東西，什麼都吐不出來。

漢尼拔轉身看著他，“放心，昨天的食材都被你埋了。我煮的是蔬菜湯。”

說著還把一鍋綠油油的東西舀給艾瑞看。

艾瑞瞪著眼睛看著他，半晌沒說話，最後挫敗地轉身走向餐廳。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餐具，牛奶也倒上了，溫溫的熱度，正好可以喝。

艾瑞不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