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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病,但這不是他的錯!誰知道?大哥鬍子之下是那麼美的一張臉。

“你們抱夠了沒?”

一個被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語氣隱隱含著不耐和一絲厭惡。

甄錫終於從他深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抱著他的艾德大哥,嚇得趕緊鬆開手退後幾步。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看看艾德霖又看看剛才說話的人——尹智旭。

既然是尹智旭,他的另一個好友,其實就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甄錫這樣想著,讓自己鎮定下來。接著想起艾德霖被關,氣憤愈甚,“不知是誰,竟然把艾德大哥關住了,實在可惡。”

艾德霖轉身,看向尹智旭。自時間逆轉見到尹智旭以來,尹智旭表現出來的性格都和以往艾德霖所認識的不太相同。這次也一樣,他逆光而站,神色難辨,艾德霖也看不出他的心思。不知他看到心愛的甄錫抱著自己,是吃醋了呢?還是其他什麼?

仔細想想,艾德霖甚至懷疑,尹智旭是不是真的喜歡甄錫了。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只是站在甄錫身後默默保護他。關於這一點,艾德霖曾問過甄錫,在上高中前有沒有見過尹智旭。答案是否定的。

有一個問題,艾德霖一直在逃避——這個尹智旭,是不是記得時間逆轉前的事。雖一直逃避這個問題,卻是必須弄清楚的。

思緒至此,艾德霖已經有了計較。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看向甄錫,“我沒事。至於那幾個惡作劇的傢伙……”

說到此,他頓了頓,鬍子下的嘴慢慢勾起。

這在甄錫看來卻不是笑。剛才艾德霖看著尹智旭呆滯的眼神,讓他心裡一陣難過。此刻他欲言又止,讓甄錫越發心痛。

“我和智旭都會站在你這邊的,不用擔心!下次被我抓住他們,一定要他們好看!”

甄錫義氣地拍了拍艾德霖的肩。

甄錫顯然不知道,艾德霖思考問題時目光會變得呆滯。尹智旭卻是知道的。他莫名其妙地知道這個小細節,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一秒鐘,有紛雜的畫面閃過。他似乎在哪裡看過那雙眼睛,他似乎對那雙眼睛很熟悉。

艾德霖眯著眼睛,似乎很開心。他搖搖頭,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面走去,“我們要跟同學好好相處才行吶,好人會有好報的。”

而壞小孩,會被打屁股。

三日後,班上有幾個學生因為數學考試抄襲被判了零分,還請了家長。他們回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同學們不得而知。只知道其中有一個次日上課帶了一個墊子來。

甄錫看見艾德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思及那次考試,老師讓艾德霖幫他批改過試卷……甄錫似乎明白了什麼。

下午放學,甄錫的父親送貨會經過學校,於是甄錫主動邀請艾德霖和尹智旭乘順風車。

三人站在貨車上,扶著車頭欄杆以免摔倒。貨車開動,帶著鄉土氣息的風吹在臉上,讓人十分愜意。

艾德霖站在甄錫和尹智旭中間,任微風調戲著他的鬍子,自顧自陷入沉思。甄錫最近常常看見艾德霖這樣,以為他還在因為同學的排斥傷心自閉,只默默陪伴他,想用自己的微笑去溫暖他。

尹智旭知道艾德霖這般表現的含義,但還是好奇。不知艾德霖這個怪人在想些什麼。而且尹智旭隱隱覺得,艾德霖想的事情應該與他相關。

三人各自的思緒被一個巨大的顛簸打斷。幾乎失去平衡的甄錫本能地抓住艾德霖的手。艾德霖站得很穩,不動如山。知道甄錫站不穩,任他握著手,也不收回。遇到後面一段路更加顛簸,甚至主動出手圈住甄錫的腰。

艾德霖本來只是出於好意,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對甄錫這個當事人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甚至悄悄紅了臉。

注意到這點的尹智旭眼神變得複雜。他有未來的記憶,從小也注意訓練自己,下盤自然很穩,不會摔倒,也不需要艾德霖照顧。此刻甄錫幾乎貼在艾德霖懷裡的和諧畫面,看在他眼裡,卻變了味道。

他記得很多事情。記得他本該坐在甄錫前面,記得甄錫對艾德霖做的很多事情,本該是對他做的。記得和甄錫在一起,慢慢產生禁忌的感情。記得第一次牽手,就是因為在貨車上的一次顛簸。

如今他和甄錫發生的一切,全都轉移到這個記憶裡從未出現的怪人身上。尹智旭以為自己會阻攔,會生氣,會失落……奇怪的是,都沒有。如果真像記憶裡那麼在乎他,甚至,愛他,應該會有獨佔欲的吧?還是沒有。

他如今對甄錫只有珍惜,只想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