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雷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看到解師傅那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傢伙被一個陌生女人上下其手就覺得莫名的不爽,難得的,行動比腦子快了半拍,等他反應過來,所有人已經大大咧咧地站在屋子裡。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的面癱怔了怔,最後卻還是向裡間走了進去。
四郎一臉詭異。
會看到什麼呢?活春宮嗎?他期待地摸了摸臉頰,露出賤笑。
殷凡施施然地跟在後面,能夠小小地看個笑話,他是不會介意的,就這麼點時間,完全不夠他們發生些什麼,頂多看到光屁股嘛。
小當家臉上的紅暈就沒下去過,可憐的小男孩只能遠遠地吊在“捉姦”隊伍的最後,為解師傅報以十足的同情,又帶了點隱隱的期待。
然後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算看到解師傅被一個女人壓住他們都不會吃驚,可是實際情況是,裡間沒有人。
房內整齊的被褥就好像這個房間裡一開始就沒有人,或者說曾經有過人,現在蒸發了。
“咦!怎麼沒有人?”四郎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那個女人不會是什麼妖怪吧!把解師傅變走了!”
“四郎!”小當家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妖怪!這裡一定有什麼機關!”
雷恩走到桌邊,那裡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他小心地蘸了一點,送進嘴裡,旋即眯起眼,“有麻藥的成分。”在黑暗的日子裡,他也學會了辨認一些比較常見的藥物,只要不是砒霜之類的劇毒,對於已經產生抗體的他效果有限。
“難怪不反抗。”殷凡說著,叫了一聲隱在暗處的人,“狼一,開啟密室。”
一個青色的身影從上面落了下來,赫然是金髮的青年。
“……怎麼是你?”殷凡有點凌亂,為什麼會是希爾!
希爾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狼一跟進去了,只能我留在這裡等你們。”
“功夫見長嘛,躲在這裡居然沒有被發現。”
希爾望天,這份功力完全是躲狼一躲出來的好嗎,一點都不值得驕傲!他慢吞吞地扭了扭擺設用的花瓶,左三圈右兩圈左兩圈。
咯的一聲,原本光滑平整的地板應聲開啟,露出幽深的地道。
所有人面面相覷,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客棧似乎隱藏了不少秘密。
雷恩沒有猶豫,摩挲了一下胸口的刀柄,一馬當先地走下地道。
“嗚……這該不會是通到地府去的吧!”四郎縮成一團,抖抖索索地說。
希爾翻了個白眼踹他一腳,“哪那麼多廢話!”旋即撇撇嘴,他倒希望狼一已經去了地府。
密室確實很深,而且詭異的是如同客棧裡一樣,這裡的牆上也掛著不少畫像,從那筆法來看,像是一個初學者慢慢成長的歷程。整條路在昏暗的油燈照耀下顯得很是有幾分詭秘氣氛。
走在最前面的雷恩突然腳步一頓,閃身躲到牆邊,回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眾人各自藏好,才探頭看去。石室裡有三個人,老闆娘、解師傅和一個垂著頭坐在床上的女子。女子手裡握著炭筆和紙張,不時抬眼看向站得筆直的解師傅,看來這裡所有的畫作都是出自她的手筆了。能夠清晰地看到少女臉色泛黃,隱隱露出病態,纖細的手緊緊抓著畫板,表情愉悅,如果不是那份憔悴,和老闆娘的臉簡直分毫不差。
少女高興地說道,“姐姐,這回的這個很不錯,我終於能畫出滿意的作品了!”
老闆娘眼底透著寵溺,“只可惜另外一個啃不動,只能退而求其次。”
少女驚訝地啊了一聲,“真是遺憾呢。”她笑起來,“不過還是安全第一。”
解師傅甕聲甕氣地開口,麻藥的作用讓他變得有些大舌頭,不太舒服地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腕,“只不過是畫張畫,你們幹嘛搞得跟黑店似得。”
少女嘻嘻一笑,“如果只是這麼簡單我和姐姐也不用費盡心思請你過來啦!”她用一種近乎迷醉的語調說,“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就是人,可是,要找到一個身材比例和臉蛋都完美的人很困難,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即將成為我筆下的人物!”
解師傅眼睛越睜越大,這個小姑娘說話的語氣怎麼奇奇怪怪的,害他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你想幹嘛!”
小女孩無害地笑著,吐出一個讓所有人險些撲街的字眼。“脫!”
他是不是幻聽了?解師傅覺得如果不是被綁住,他一定忍不住掏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