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左右躲閃,奈何幸村纏功了得,被他擠兌的無奈,真田只好停了腳步,濃眉揚起,緊緊抿了嘴唇,眼底黑氣打轉,死死的盯住幸村。
幸村知道,這是真田到了發脾氣的邊緣,再刺激他的話,就要炸了,便笑嘻嘻的舉起雙手,“好了好了,我不說總可以了吧?”
真田悶悶的哼了一聲,面色稍稍緩和,才走了幾步,幸村又覺得這麼美妙的話題,就此打住的話,真是大大心有不甘,於是又撩撥了一句,“嗨,如果你真心不想娶松家的小姐,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他的語氣故意神秘兮兮,又十拿九穩的,真田果然天真的脫口而出,“什麼法子?”
幸村拍掌大笑,“哈哈哈,你也會為了女孩子的事困擾,只怕立海國上下,就只有我一人會相信了!”
“幸村精市,你——”真田拙於言辭,卻敏於行動,格格的咬牙聲後,木劍已朝幸村兜頭劈下,風聲嗖嗖,還真不是虛張聲勢。
“哎哎,別動粗呀!”幸村滑溜的避開了這一劍,藏在一塊山石後頭,探出了腦袋,“我是真的有主意,你要不要聽?”
不等真田表態,幸村就一氣說下去,“天皇不是頒下旨意,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成婚了麼?你回去跟你父親說,我決定娶你為正妻,就是未來立海的國主夫人,保管他滿心歡喜的找松家退婚去!”
這下真田徹底炸了,木劍橫掃,正中那塊山石的尖兒,裂響聲中,碎石四濺,總算迫的幸村把剩下的半截笑聲咽回肚子去。
這時,門外匆匆走來一個侍者,轉眼間幸村就收斂嬉容,帶了淡淡的笑意,神情和煦,態度溫雅,負手站在道中。
不僅立海國文官武將,甚至近到鄰國,遠至京都,都對幸村殿下的優雅平和,又不失威嚴的風儀,交口讚譽,也只有真田知道,幸村只要轉一個身子,嘴臉立變,是個多麼刁鑽可惡的傢伙!
幸村精市性情中的另一面,也只有對他才肯展露吧,也正是因為如此,真田才每每受他閒氣的同時,發自內心的存了感激和信賴,幸村不只拿他當臣下,當心腹,而是真正的,或許還是唯一的朋友。
他的這位朋友,溫柔笑容的背後,藏了足以驚天動地的理想,只這一生,為了臣下的忠誠也好,為了朋友的情誼也好,都必定要傾盡心力,助他實現這個理想——平定關東,雄視天下!
侍者垂手躬身,恭恭敬敬的向幸村傳話,“國主請世子殿下到書房說話。”
“知道了,告訴父親,我換了衣服就過去。”
“是。”
侍者退了出去,幸村失望的一攤手,“不能陪你泡茶了,你回去考慮仔細,要不要做我的正妻,沒準父親叫我,也是為了談婚論嫁呢,你若說的遲了,可別後悔。”
幸村說完,趁著真田再度暴跳起來之前,腳底抹油的溜了,甩下一串惡意的暢笑。
他知道他的青梅竹馬很煩惱,可真田弦一郎為情所困,這麼有趣透頂的事情,叫他怎捨得輕輕放過?
然而,任幸村怎麼聰明,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出口調戲真田,居然一語成讖,父親喚他去不為別的,正是為了他的終身大事!
愛情服從事業
“父親。”幸村給立海國主行禮後,立即被他的父親拉了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真是稀奇了,做了十六年父子,這會子老頭兒好像剛認識自己似的,而且彎眉咧嘴笑的忒古怪,讓幸村忍不住犯嘀咕。
“唉,不知不覺,精市都長這麼大了,你娘去世的早……”
幸村的腦子嗡的一熱,一響,每當父親要他做些難為之事,總是這套溫情又悲情的開場白。
“父親,喚我來可是有什麼教誨麼?”橫豎躲不過,幸村是個講效率的人,立馬打斷了老頭兒的抒情。
“來來,這邊坐。”立海國主拉了幸村在身邊坐下,又把青春朝氣,丰神俊朗的兒子美美的瞅了幾眼,笑的愈發滿意得意,“這幾天我琢磨著,是不是該給你說一門親事……”
啥,親事?這一下幸村真嚇得不輕,跳起來連連擺手,“不不,父親,我才十六歲而已,不需要這麼早……”
“不需要?什麼話!”立海國主一把攥住兒子的手指,緊張兮兮的湊近問,“你都十六歲了,不會沒有,那個,需要,啊?你沒什麼不正常吧,精市?”
老頭兒說著,眯縫的老眼就直往兒子腰部以下瞟。
幸村被問的哭笑不得,“我當然,咳咳,很正常,孩兒的意思是,男子漢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