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失禮。既然兩國訂有盟約,山吹也是有信義的大國,亞久津大人,您最好還是按照盟約行事。” 觀月輕聲慢語,宛如在哧哧冒火花的引信上,適時澆了一瓢涼水。
跡部使了一個眼神,鳳等人忿忿的退了回去。
奇怪的是,觀月的話,竟然對桀驁不馴的亞久津,還頗有作用,他氣呼呼的甩開佩刀,回頭又瞪跡部,“那好,就請殿下下命令吧?”
“你要本大爺下什麼命令?”跡部依然不慍不火。
“下邊的兩撥傻瓜打得差不多了,難道不是該我們出場了嗎?”
“時候到了,本大爺自然會下命令,亞久津大人這點耐心也沒有嗎?”
“你,你這——”
跡部說完,就別過臉不再理會他,惱的亞久津一口氣咽不下,又不敢立時發作出來,很自然的把目光轉向觀月,偏偏後者裝著沒看見,只能氣結在當場。
觀月試圖在混亂的戰陣中,尋找那個始終讓他牽念不已的身影,奈何居高下望,只能看見密密匝匝的旌旗,人馬混同交錯,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原本以為,放手讓裕太回青國,自己就可以專意的圖謀大業,跟皇室的尊嚴榮辱,世代綿延比起來,這一份意料之外的愛情,只是乍開乍謝的花朵,瞬間美麗而已。
然後此刻,每聽見一聲慘叫,或是每倒下一名士兵,都會令他心口一緊,忍不住會想,濺灑在漠漠黃沙之上的,有沒有那個天真、熱烈又倔強的少年的鮮血?
觀月勉力保持面上平和的微笑,卻無法控制心跳的失率,和髮根滲出的層層冷汗。
突然,下方傳來一陣密集的鑼聲,令他陡然一省。
這是……鳴金收兵?觀月竟然打鬆了一口氣。
“去他媽的!”亞久津則咬牙低罵了一句,恨恨的飛起一腳,將一塊大石頭踢到崖下。
“你們統統在帳外等候,不要打擾醫官替他們療傷!”手冢態度堅定,不容違逆,將情緒激動的下屬,都攔在帳外。
他正要放下帳幔,人群中閃出一人,大步踏到面前,大聲抗辯,“不,我一定要進去看著!”
這少年是不二的弟弟裕太,此刻他已激動的面頰通紅,眼底一片血絲。
手冢稍遲疑片刻,便點了點頭,“好,你跟我進來。”
醫官已剪開了不二週助和河村隆的衣服,替他們清理了傷口,那觸目驚心的新創,看的更清楚了。
不二左肩開了一個大洞,自肩膀至後背,顯然是別人一刀貫穿;河村則是胸口到腹部,被劈開長長一道口子。
不二雖咬緊牙關,勉力支撐,卻已是面容慘白,冷汗涔涔,身體隨時會倒下一般。另一張榻上的河村,早已痛暈了過去。
“你的傷要緊嗎?”不二裕太焦急萬分的呼喚,卻又不敢貿然上去。
“我沒事的,裕太。”不二勉強笑了笑,又問手冢,“河村他,他怎樣了?還有大家都撤下來了嗎?”
“你放心,都撤下來了,立海暫時也無力追趕。”手冢略略側身,讓不二看見醫官正圍著河村忙碌,“至於河村,他傷的很重,醫官說,必須儘快送回國醫治,你也是。”
“我也是?如果我回去了,那這裡……”不二問了一半,便苦笑閉嘴,自己傷成這樣,縱然留下也無所作為。
手冢低頭思忖了一會,說了一句令所有人吃驚的話,“我打算,撤兵回青國。”
“撤兵,所有的人馬嗎?”
“是的。”
“撤兵麼,我先前也想過,但是,手冢大人,如果我們撤兵,立海軍就會乘勢追趕,到時邊境全線潰退,這後果……唉!”
不二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想再往下說,免的觸動了手冢的心思。
兩國原本勢均力敵,但那一場病變,手冢流落冰帝,導致青國軍心動搖,人心不齊,才讓立海國搶佔了優勢,已方一敗再敗,縱然手冢歸來,一時只怕也難以挽回頹勢。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啊,願聞其詳!”
手冢的話令不二黯淡的眼神,乍然為之一亮,習慣的就想站起來,卻牽動了傷口,又是一汩鮮血湧了出來。
“哥哥!”
“不二大人,務必坐著別動!”
裕太和醫官連忙搶上前去,一個扶著,一個按著。
“對不起……”不二歉意的笑了笑,回到榻上坐好,仍用期待的目光望定手冢。
手冢負手而立,俯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