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了,連洞穴裡的穿山甲和蛇都吃過!”
跡部做了個噁心的表情,又忍不住問:“那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出來了,現在的情形跟那時很像,可我的心情卻大大不同。”
“為什麼?”
“嘻嘻,跟弦一郎那沒趣的傢伙相處,怎及得上和景吾在一起!”
跡部不屑的一聳鼻樑,把腦袋轉到一邊,他不想配合幸村的吹噓和討好,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確是知情知趣,有他在身邊,雖然身處困境,心情倒也不十分惡劣。
說話間,幸村已生起了一堆火,叉了兩條魚在火上翻烤,不一會兒,就有誘人的香氣溢位,跡部忍不住又轉過頭來,幸村好像早有預料,快樂的對他展顏一笑。
此時,天色已是薄暮,跳動的火苗,把幸村的臉龐映照的紅彤彤的,更顯得俊美如畫,有幾分不太真實的夢幻感。
跡部撇嘴一哂,做出懶得理睬的姿態,心思卻活絡得很。
這傢伙一開始膽敢拒婚,固然是有眼無珠,可惡至極。但細細想來,除開這一點之外,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惡行。
況且他後來一直對自己曲意奉承,即便是“春射大典”的大庭廣眾之下,甚至到了天皇面前,也毫不掩飾愛意,要說這一點,上床火山,下床冰山的手冢國光,真及不上他萬一!
如今是自己的關東諸國的盟主,跟青國的第一武將,已經有了那種瓜葛,如果再把立海國的世子殿下給娶了,讓這些個對頭們齊聚在自己的後宮,盟約必定更加穩固。
再說了,將來遲早也要娶妻,幸村精市論本事、論樣貌、論情調,固然比不上自己,勉勉強強的也稱得上“世間第二完美之人”了。
要是他再稍帶上真田弦一郎做陪嫁,這頭親事或許真值得考慮……
跡部正心意盪漾,忽然燃燒的木柴“啪”的一聲爆裂,把他給驚醒了,好在火光搖曳,看不出臉頰的發熱泛紅。
只聽幸村一聲歡呼,“烤好啦,景吾要不要先嚐嘗?”
樹杈上的魚烤的焦黃微黑,色/相是不太好,但香氣撲鼻,加上真是餓的狠了,跡部也不再跟幸村十分拿架子,只大喇喇的說了一句,“好吧,本大爺就來品鑑品鑑你烤魚的本事。”
“哈哈,那就多謝跡部殿下賞面啦!”
幸村把烤魚放在嘴邊,耐心的吹了一會兒,撕下一塊,送到跡部嘴邊,後者微覺尷尬,還是張口吃了,只咀嚼了兩口,漂亮的眉毛和鼻樑就皺成一團,“哇!難吃死了,苦的要命!”
幸村看了一眼手裡的魚,賠笑著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這半邊烤的有些焦了。”
趕緊換了另一面,繼續喂跡部吃。
儘管在口味刁鑽的跡部看來,幸村的“手藝”實在算不上好,但他還是吃下了整條魚。
“景吾覺不覺的口渴,我給你拿點水吧?”
“謝啦……”
幸村又返身到湖邊,用捲起的闊葉,盛了水回來,小心的送進跡部的口中。
他的臉龐就在自己上方,非常專注、耐心的模樣,唇角還噙了笑意,似乎對這一切甘之如飴。
要說起來,這位幸村殿下只怕和自己一樣,從來都是一群僕役伺候著,這伺候別人的事,還是平生頭一遭吧?
跡部腹中稍感充實,也裡有些過意不去,對幸村說:“行啦,本大爺飽了,你也吃了吧。”
幸村這才坐下來,拿起另外一條烤魚,解決自己的口腹問題。
然而他才吃了一半,又發覺跡部表情不對,擰著眉心,繃著面頰,嘴唇也抿得緊緊的,好像在拼命隱忍什麼。
幸村連忙問:“怎麼了?”
跡部搖頭,“沒事!”
“哦……”
幸村坐了回去,但目光沒有一刻離開跡部,只見他的神情越來越古怪,像是有點兒痛苦,更多的倒像是難堪。
“景吾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都說了……沒事!”
跡部嘴上倔強,可還是漏出一聲呻/吟。
幸村趕緊把魚拋下,搶到身邊,俯身關切的追問:“是手臂疼痛嗎?或者是其他的傷處?”
“我,我,本大爺要方便!”跡部掙扎了半晌,到底忍耐不住,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已從臉蛋直熱到了脖子根。
偏偏倖村還傻兮兮的再問:“是小解還是大解?”
“小解!”難堪到了極致的跡部,乾脆給他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