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事,真田閉嘴不說了,果然濃眉軒揚,下頜抬起,回望帳外青國兵駐紮的方向,不再掩藏意氣飛揚,躍躍欲試的神氣。
幸村踱到真田身後,巴掌沉沉的按了他的肩膀,很有感慨的喟然嘆息,“男子漢大丈夫,在愛情上受了挫折,就要在事業上彌補回來,只能怪青國那幫人運氣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招惹我們!”
“是!”
“嗯?你也同意?”
真田答的是擲地有聲,卻被幸村一個疑問,恍然省悟自己的失言失態,發覺身邊還站了柳蓮二,一臉蓬勃的英雄氣概,霎時變作了尷尬扭捏……
“殿下,真田大人,不妨礙你們商議,咳咳,大事了,我先告退。”柳趕緊識相的匆匆閃人。
見手冢站在門外,似乎還有些許的猶豫,跡部莞爾一笑,率先走進了窗明几淨,富麗堂皇的房間,雙臂一展,做了個歡迎的動作,“你暫時就住在這裡吧,放心這是本大爺的府邸,平時絕對沒有閒雜人等,就算是僕役和丫鬟,沒有吩咐也不會打擾到你,還有本大爺就住在前一個庭院,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好了。”
手冢這才跟著進去,站在屋子中央四下望了望,眉心似乎微微一蹙,屈指在鼻端掩了一下,又迅速放下來。
經過路上五六日的修養,他雖然身體仍很虛弱,但已經可以不用人攙扶,緩步行走了。
手冢這細小的反應,卻逃不過跡部的眼睛,“怎麼?你不喜歡這個房間的佈置嗎?”
“不,不是,挺好的,多謝殿下費心了……”
“你用不著騙本大爺,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跡部揹著手,繞著手冢,在房內踱了幾圈,得意洋洋的說,“不過這個房間的佈置,是按照本大爺的指示,客隨主便,就算你不習慣,也只能遷就了,啊嗯?”
手冢有點兒哭笑不得,一路上都得到這位“恩人”的細心照料,儘管失去了部分記憶,對他卻有一份發自內心的熟悉親近之感,可他的說話、行事,包括態度,又霸道的毫無商量,不可違逆。
比如現在,剛說了“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一轉眼,又不容對他的品位發表反對意見。
儘管對眼前華麗精美的佈置,和縈繞鼻端的香氣,直覺就是很不喜歡,但一想到是出於跡部的手臂,手冢倒也覺得沒那麼斥拒了。
跡部又上下的打量了手冢一番,眉高眼低的笑的有些頑皮,“一會兒本大爺會讓人給你量身裁衣,怎麼本大爺的衣裳穿在你身上,連我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的確,初見面時,手冢是一身白衣,清雅潔淨的宛如臨水的嘉木,接下來雖然還有接觸,但他始終都是淡然的、疏離的,和一切熱情、華麗、張揚相關的字眼無關。
自己的華美的袍服穿在他身上,說是風度翩翩,俊美非常,可怎麼瞅著都覺得大大的違和。
“就這樣了。”跡部不容手冢推辭,指了指門外的假山流泉,花木扶疏,“如果悶了,外頭的幾個庭院你隨便溜達,只是到了有衛兵守護的地方,就不能再進去,現在本大爺有事,晚間再來看你。”
跡部說完就出了門,在經過呆立門邊的忍足身旁時,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走了,發什麼愣!”
“啊,是,咦,我們去哪?”走神的忍足一時語無倫次。
看到跡部幹勁十足的替手冢張羅這個,張羅那個,簡直就像是金屋藏嬌嘛!他肚子裡是潑酸做醋,又不敢有絲毫表現在臉上。
只怕自己一個提醒,反而讓小景對手冢的心思,更加的“活絡”起來。
“好容易趕回來,當然是到前廳議事,難道去睡午覺麼?”跡部挖苦了一句,又把嘴唇湊到忍足耳邊,一絲絲的將熱氣送進他的耳孔,“回頭,也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吧,啊嗯,小老婆?”
被休掉的大老婆
跡部景吾往議事廳大門口一站;裡頭一片亂哄哄的議論聲霎時止息;突然被叫來開會的大人們;都擺出一副危襟正坐模樣,看著世子殿下雪白的襪子,打自己眼皮底下穩穩經過。
跡部往中央的席位盤膝一坐,吊了眼梢,從面前老老少少;看似莊重肅穆的臉上一一掃過,突然問:“秋山大人呢;是本世子的命令沒有傳到到嗎?”
侍立在他身後的鳳長太郎趕緊回答:“回稟殿下;臣下已將命令傳到了秋山大人府上;只是;只是他並不在家……”
跡部袖袍一拂;手肘支在膝上,上身朝面前兩排臣子傾了過去,“這本該是睡午覺的好天氣,卻被本大爺叫來,對不住了,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