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戳,只好老實的坐在原處,假裝好心情的看了一會風景,終究是忍不住,鼓足勇氣,儘量問的宛轉動聽,“小景昨晚好雅興,和青國的那位手冢大人,下棋敘話的很開心吧?”
跡部聽出了忍足的弦外之音,故意悠悠然的說:“是啊,他應該有些本事,值得本大爺結交,可惜是個沒情趣的人,嘿嘿。”
忍足低低的跌落半個呻/吟,“呀,莫非小景是希望他……對你多點兒情趣麼?”
“我倒希望他多些志氣和手段,青國麼……哼哼!”跡部站了起來,袖袍一真,負手遠眺視野深處,一痕灰色的京都城牆。
望著跡部下頜抬起,躊躇滿志的側影,忍足的笑容變的溫柔而蕭索。
這就是小景,正如他所言,只有有實力和志向的人,在會被他放在心坎上。
他永遠都不會是那個只陪著自己遊山玩水,嘯傲風月的人啊。
小景啊小景,我願意為你而改變,而你真的可能只屬於我一人嗎?
點著腦袋打瞌睡的慈郎,突然一個哆嗦跳了起來,嘴裡叫嚷著,“哎呀,好吵好吵,有人來啦!”
跡部深知,雖然慈郎這傢伙,平時裡總是迷迷糊糊的,其實比任何人都警覺,他說有人來了,就決不會錯。
“小景,你看!”忍足也發現大道的盡頭,揚起了大片塵土。
順著忍足手指的方向,跡部分辨出沙塵中央,先後出現幾個黑點,連成一線,迅速的由遠而近,應該是有大隊人馬到來。
這裡已是京都外畿,而且“春射大典”在即,有各國武士陸續上京,本也不稀奇,讓跡部比較好奇的是,聽馬蹄聲勁健有力,看隊伍威武整齊,必定訓練有素,他們會是哪國的武士呢?
這隊人馬在視野中越來越清晰,已然可以看見風中招展的旗幟,仔細辨認之後,忍足面色微變,低聲驚呼,“小景,是,是立海國的人?”
“哼哼,是又怎樣?莫非你害怕?”跡部的冷笑聲透著明顯的敵意。
“我怎麼會害怕呢?”忍足苦笑,“我的意思是,立海國的話,不就是……就是……”
跡部繃了面頰,如玉的臉龐寒氣森森,彷彿可以刮下一層霜來,忍足只好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離去。
他原本是想說,立海國的話,不就是冰帝的姻親之國嗎?那隊武士裡頭,多半會有小景的未婚夫婿,幸村殿下……
他儘管和幸村素未謀面,但這位殿下的才情、人品和膽識,早就在京都,在列國傳開了。
忍足舌根苦澀,就算自己先到他身邊一步,但小景喜歡漂亮的男人,小景喜歡有實力的男人,小景喜歡有志氣的男人,幸村精市是哪一條都不差啊,再加上冰帝國主嫁兒子的決然態度,這門親事是非做成不行了。
“殿下,你看那邊!”真田搶到幸村身邊,馬鞭一指前方涼亭。
“嗯,應該也是上京的武士,我們下馬行走吧,不要衝撞了他們,惹出不必要的是非。”幸村一勒韁繩,率先翻身下馬。
縱然立海國勢強盛,雄視關東,但幸村從來也不願意,把氣力花費在無謂的爭勝鬥氣上。
在他眼裡,真正的強者,就應該是征服天下,號令四方,此外閒氣也好,虛名也好,都是無謂的東西。
當然,如今在他心裡,強者又多了一條註釋,那就是要有浪漫而完美的愛情!
第一印象不太妙
不二裕太盤膝坐在地上,從地上拔起一根根的青草,再悻悻的拋進草叢中,顯得百無聊賴,又心思重重的模樣。
天地陰霾,四方空闊,罡風從曠野吹來,繚亂了他的頭髮。
觀月初在他身後佇立良久,終於忍不住一聲輕嘆,“這裡風太大了,我們還是到亭子那邊休息吧?”
裕太斷然搖頭,“不去,我不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
觀月“噗”的一笑,搖頭,“說什麼孩子氣的話?他們他們的,跡部殿下可是我們的主君。”
“觀月,我才不是孩子,我只比你小一歲!”
“呵呵,知道啦,我是說,現在我們都是冰帝的人啦。”
不二裕太回頭,神情倔強的仰視觀月,“我只是想和觀月你在一起,可沒想過,非要投靠冰帝不可!”
觀月的笑容越發柔軟,好聲勸慰他,“你這樣看重我,我自然是很開心,但是,跡部殿下是一位很有眼力和胸懷的主君,要勝過我許多呢……”
裕太眼神一黯,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或許你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