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手冢國光對小景,雖說沒有行跡明顯的企圖,但隱隱約約的,總覺得有那麼點兒不對,就算他現在暈過去了,也休想藏進小景的懷抱!
跡部看穿了忍足的用心,覺得無聊透頂,鄙夷的一哂,也由得他去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聽見馬蹄特特,車轍轔轔,果然觀月領了一輛馬車,馳奔回來了。
趕車的僕役知道領頭的是本國世子,慌忙滾下來行禮,跡部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把車子裡頭給本大爺收拾乾淨平整,就站一邊去,別礙手礙腳。”
“殿下放心,小人已照著觀月大人的吩咐,預備好了。”僕役撩開車簾子,車廂裡面早鋪好了厚厚的被褥。
忍足小心翼翼的抱起手冢,平放進車廂,再給他蓋好了被子,對跡部若有深意的一笑,“這樣小景可是放心了?”
跡部一扁嘴,懶得理睬他,命令僕役,“仔細趕車,儘量給本大爺穩著點兒!”
僕役一疊聲的應是,跳上了車轅,穩穩當當的調轉了馬頭。
很快一行人到達了前方的驛站,確實只是一處很小的驛站,主事的驛吏連帶僕役,總共不過十幾人,也只有兩排狹小的陳舊房間。
帶了一名身份特殊的傷者,跡部也顧不上挑剔了,將手冢移入房間之後,便吩咐驛吏去延請大夫。
這下真把驛吏給難倒了,戰戰兢兢的向跡部道了實情,說是這方圓十里,除了本處驛站,就只有一個小小的村落,除了一兩個草頭郎中,根本沒有夠能耐醫治如此重傷的大夫。
跡部的腦袋登時又大了,隨行的都是武將,包括自己在內,醫治一些小小的外傷,都算得上駕輕就熟,可手冢傷成這樣,就不是這些個半吊子大夫敢搬弄的了,萬一有個差池,把他給“醫治”死了,斷送了一個大好人才不說,青國的大將死在冰帝人的手裡,傳揚出去,自己是百口莫辯,只怕轉眼又會在兩國之間釀成兵禍。
可放著他不顧不管,硬捱到有城邑的地方再醫治,只怕他路上就要一命嗚呼。
就算是幸村精市的婚事,他也可以嗤之以鼻;手冢國光的死活,於公於私卻不能不管,跡部只覺得十七年以來,從沒遇到過這般讓他束手無策的事了!
“請問,你這驛站裡,可有備下些藥材麼?”又是觀月初,忽然對不敢抬頭的驛吏發問。
“啊,大人,那些珍貴的參茸之類是沒有,但尋常的藥材還是有一些的。”
“那好,你瞧瞧我寫的這些,有也沒有?”
觀月走到書桌那邊,快速磨了墨,俯身在紙上快速書寫。
他問的古怪,行為也古怪,跡部只是冷眼旁觀,並不去打斷他。
不一會兒,觀月便一揮而就,紙上墨汁淋漓的寫了幾行字,跡部掃了一眼,只見是蛇含草、楮實、王不留行等藥材名,果然都是治刀傷外創的常用藥。
“有有,這些倒都有的,小人馬上去備了來。” 驛吏趕緊下去照方辦理。
觀月這才鬆了口氣,掏出帕子擦乾淨手指,向跡部解釋,“臣下從前粗學過些醫術,雖算不上精通,眼下事急從權,殿下可願讓臣下一試麼?”
“觀月,你,你行嗎?”一直不怎麼出聲的裕太,終於忍不住提醒觀月。
裕太口口聲聲不想回青國,那也只是好勝心作怪,其實內心何嘗有一刻,放下對故國和兄長的惦記,縱然跟手冢並不相識,但他畢竟是青國的將領,怎樣也不希望他命喪異國。
加上萬一觀月手段不夠,醫死了手冢,跡部景吾震怒之下,只怕會對觀月大大不利,此時的裕太,內心也是說不出的矛盾。
這樣的矛盾,早在跡部的肚子裡打轉好幾圈了,觀月毛遂自薦,他固然心中還有疑慮,但只需片刻思忖,就果斷的做了決定。
“好,觀月初,就交給你了,他是死是活,你盡力就行。”說著又朝觀月踏近一步,鋒利的眼神向前一傾,“本大爺看得出來,啊嗯?”
“是,臣下必定盡力!”觀月的目光,從忍足、尅�А⒎鐧熱肆成現鷚簧ü��罷庖街蔚墓�蹋�骨肽奈淮筧朔獎闋齦靄鍤鄭俊�
“觀月,我來!”
“一事不妨二主,還是我吧?”
“我給觀月君搭把手吧?”
裕太、忍足、鳳幾個紛紛請命,觀月一時不答,似乎難以決定挑選誰,只聽跡部一聲冷笑,伸臂把眾人都攔在身後,“本大爺來,怎麼樣?”
眾人都大感意外,觀月依然面帶微笑,毫不驚訝,也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