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大爺一起吃晚飯吧,需要叫個人來餵你嗎?”
“……”手冢也有點兒想笑,心頭沉沉的壓力,總算散去了大半。
僕役們手腳麻利的撤開棋桌,飯菜就流水似的擺了上來。
跡部招呼手冢對面席地而坐,菜色雖稱不上豐盛,但每一碟都務求精緻,色香味俱全,就連一壺清酒,還未倒出,便已異香撲鼻。
還在療傷調理的手冢面前,只有一碗白粥,和兩小碟清炒的小菜。
跡部自己動手,斟了半杯清酒,對著手冢敬了一下,“你現在還不能喝酒,不過本大爺相信,你的酒量一定很不錯,等你痊癒了,再暢飲一番吧。”
說完振袖出臂,仰脖一飲而盡,說不出的優雅而豪氣。
手冢心頭一動,他怎麼知道我酒量好?
不過,或許自己真的有酒量吧,單是看著他喝酒的樣子,就覺得很有興致……
跟跡部相處的這半個多時辰,手冢似乎對自己的“認識”,一下子多了許多。
喜歡兵略,對於行軍打仗不陌生,甚至和跡部棋盤推演,腦海中都能浮現千軍萬馬。
會喝酒,但好像喜歡比較節制的喝法。
最讓他在意的,跡部殿下應當是很照料自己的,但是和他之間,那隱隱存在的對抗感,又是怎麼回事,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你怎麼不吃?”跡部伸過筷子,在手冢的碗沿輕敲了一下,“沒有力氣?本大爺親自餵你如何?”
“殿下說笑了……”手冢趕緊收了思緒,低頭吃飯。
飯後,醫官又在門外請示,說是要給手冢驗傷換藥。
跡部准許了,在靠窗的太師椅上坐下,悠閒看著醫官和侍女往來忙碌。
侍女準備好了熱水、剪刀和乾淨的布帛,跡部揮了揮手,她們便掩門退出。
“請寬衣。”醫官向手冢抬手示意。
“有勞了。”
手冢剛解下腰帶,忽然發覺跡部歪在椅子裡,支肘屈指撐了面頰,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手底動作不覺猶豫了。
在路上的這幾日,每天他都當著跡部和觀月的面,解衣換藥,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剛才撞破跡部好事,目睹了那香豔一幕之後,似乎突然覺得有點兒什麼了……
“手冢君,請寬衣,下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