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但是其實又與我毫無關聯……簫兄,你在擔憂麼?”扇子收攏,輕輕挑起眼前人雪白的下巴,比手中白玉的扇骨還白……
簫中劍往後一揚脖子,眼神一厲,隨即又柔和下來。“我覺得,我們在邁向一個我所不知道的世界,而它屬於你,卻不屬於我,也不會有我的位置。”
語調平和,無喜無悲,卻教人聽了黯然。
“有些人決定命運,有些人身不由己……我們都有不由自己選擇的出身和過往,不是麼?”朱聞蒼日停下了正一下下輕擊著扇背的指節,抬起頭正對上簫中劍的眼睛:“但是,簫兄,相信我,吾,朱聞蒼日,只屬於簫中劍。而這世上,真正屬於我自己的選擇,從來也只有這一個完全屬於簫中劍的朱聞蒼日……那麼,簫兄,你呢?”
簫中劍低垂著眼眸,別過了頭。
“簫兄,你不信我麼?”
“朱聞,若要人信,汝亦須信人之信吧。”語氣略帶嘲諷,銀白色的發還乖巧地貼服在臉頰,無血色的唇卻勾起了一個淺淡的弧度,看向遠方的碧綠色的眼睛裡,閃耀著一種可以稱為惡作劇的光芒。
真是愛煞了那樣的簫中劍,一瞬間小小的刻薄,讓人想起曾經也有一個小小的調皮的孩子,他的心,幸福得所有悲傷尚未發生,溫暖得百年歲月不曾冰封……那麼那麼鮮活,刺中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誒,簫兄你啊……”
其實每一個簫中劍,他都深愛,比愛自己更甚。
扇子遮住了他彎曲的唇角和笑盈盈的眼睛,呵呵的輕笑聲下其實還是有不安的預感。
對上那些人……那條路,朱聞蒼日知道,不會好走。
而身邊的那個人,已經揹負太多……
是他把他再度拉入紅塵,又要如何護他周全……
不,他不是看不起簫中劍的能力,他只是太瞭解那人的性子……更重要的是,他心疼他。
前塵不可追,但愛上之後,沒有一個人,能忍受心尖尖上的人再受一絲苦楚。
就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一個魔,要如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一隻冰雪一樣的手無聲息地伸過來,挽住了他的手指,慢慢地闔上。冰冷,溫柔。
透過扇骨,朱聞蒼日看到那個伸出手的人,臉還是朝著轎子外,一副看風景的樣子,面無表情。
只有兩頰慢慢地,泛起淺淡到快看不出來的紅。
默默嘆了一口氣,朱聞蒼日又笑了起來,手指反扣上雪白的骨節。手心裡低溫的手有一瞬的猶疑和退縮,而他執著地抓住了。於是,那隻手終是安靜地與他掌心相貼,指節相抵。
一點點地收緊,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