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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荷清香。

而純陽不同。

華山高寒,也不似蘇杭有大片開闊的水面,鮮少的幾個池子裡,就孤孤單單開著那麼幾朵蓮花。

就像他和葉守,終究是不同的。

“果真是西湖盛景。”他藏在寬袍裡的手緊緊攥著“貧道,當真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美景。”

“哦?那我便多帶道長出來走走,看便這天下盛景好了。”

昏黃的油燈下,葉守眉心那點紅痕愈發豔麗,彷彿要滲出鮮血一般,卻莫名的催淚。

那人烏黑的眼含笑看著自己,就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樣。

而他卻註定,是不可能囚於此處的。

“……鏡初。”

不知是誰先意亂情迷,或者誰引誘了誰,孤鶴開口時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多麼繾綣的語氣,他伸出手細細描摹著葉守的面龐,然後主動的吻了上去。

葉守自是沒想到。

道士試著回想著葉守從前的動作,但那實在是些糟糕透頂的回憶,他仍是生澀而笨拙的用唇瓣小心翼翼地磨著葉守的唇,然後試探著探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葉守還在雲裡霧裡,順從的張開了嘴,本以為道士難得主動一把,定是會有一番驚喜——驚是有了,喜是一定沒有的。

唇舌交纏間,道士用舌尖推進來一顆藥丸,待葉守意識不對時,已渾身發軟,一陣睏意湧了上來。

“你……是爰玖的藥。”葉守咬破舌尖,企圖恢復一點神智,他看著道士一雙清明的,沒有半分迷亂的眼睛,突然間什麼都知曉了。

從頭到尾,都只是逢場作戲。

“你不必怨他,即使沒有他,我也是要離開的。”道士仍是一張淡漠的臉,就好像葉守與他素未謀面一般“你囚不住我的,葉守。”

“呵呵……囚不住……道長這話,未免太過自信了。”葉守忽然起身,擎住道士纖細的腕子,言語急切,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顫音“你可知,我愛了你多少年?”

練劍時,休息時,就連夢裡,都是你。

“師父說,我十年前受了次很嚴重的傷,差點送了命,”孤鶴頓了頓,稍微扶了下藥效發作的葉守“那之前的一切,我全都不記得了。”

“所以你如果是指那之前的事,我只能很抱歉,眼下的孤鶴,與你愛的那個,已經不同了。”

“你就是他!”

“不。貧道只是純陽玉虛門下孤鶴,除此以外,再無他。”

孤鶴把已經進入半昏迷的葉守扶下躺好,再把他手裡緊緊攥著的衣袍一角拉出“這藥只會讓人昏睡一個時辰,湖上風大又陰溼,醒了的話便趕快回去罷。”

只是切莫,再與貧道糾纏了。

葉守徹底失去意識前,只來得及看見道士翻飛的衣角,他試著向前抓了一把,卻只擦著邊,從指間劃過。

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突然就覺得,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道士了。

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他聽到水流逝的聲音,風吹過荷葉的沙沙作響,再遠著,晚歸的漁人且歌且唱。

長憶人寰應此番,唯盼君歸來。

但見江南舊時節,君何在。

很久之前,他也曾聽過道士唱起。

而今陌上煙柳稠,君未歸來。

而今空候君歸來,君不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貧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麥壞了不星湖!!!!!QAQ

☆、曾經

孤鶴清醒時已是三日後。

那晚他利用藥物強行衝破了被封經脈,只勉強跑到藏劍山莊的外牆就因內傷反噬昏了過去,幸好爰玖和白朮等了半天沒等來他,沿著外牆一路尋過去,才找到他。

爰玖又是扎針又是煎藥忙了半宿才把傷勢穩定下來,接著半宿去哄非要照顧師兄的白朮,一連幾天下來,簡直累得不成人形。

而反觀孤鶴。

孤鶴自從醒了以後對這幾日的經歷一字未說,偶爾開口也是發號施令一副病患最大的架子,白朮從來對自家師兄唯馬首是瞻,一句話便忙前忙後跑個不停。

爰玖看了心裡直心疼,卻又不敢當著孤鶴的面講出來。

孤鶴更多的時候,是如同放空一般的發呆,嗯,思考。

他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道爺貌似喜歡上白斬雞了。

這行字在腦中刷屏已經整整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