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想歪了吧。看著路鳴澤金色的眉眼,聖潔而純淨,果然是自己雜念太多。
背景裡,是漫天的螢火蟲飛舞著。大概又是什麼時候路鳴澤搞出來的把戲吧。
“那麼把這個當做禮物吧。”聽到路鳴澤這麼說。
。
螢火蟲飛舞的那個夏天,少年與男孩在夜幕下擁吻。無關龍族,無關立場,無關想法或希冀,只有螢火蟲記錄了,少年微紅的臉頰和男孩沒有雜質的微笑。
。
很久很久的以後,李嘉圖回憶起來,會思考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讓他拋棄一切而永遠活在某一天,會選哪一天。
答案果然……還是這一天吧。你陪著我,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啊。
至於那場絢爛了整個年華的螢火蟲盛宴,也比不得你說的一句“我一直在看著你”。
有你在我身邊,果然還是太好了。男孩在夜幕下擁吻。無關龍族,無關立場,無關想法或希冀,只有螢火蟲記錄了,少年微紅的臉頰和男孩沒有雜質的微笑。
【番外】未來未來之前
<01>
“路鳴澤”其實不喜歡路鳴澤。因為路明非是路鳴澤的哥哥。他不是路鳴澤,他的哥哥卻是路明非。
但是當他第一次與路明非見面時,他說他是路鳴澤。因為他的哥哥是路明非,而路明非是路鳴澤的哥哥。那麼,當“路鳴澤”也不是不可以。
至於他自己的名字,原諒他丟棄了它,沒有那樣稱呼著他的哥哥的話,名字沒有任何意義。
名字是最短的咒語。若是沒有唸咒的人,它就失去了全部效力。
“路鳴澤”現在的視界,是一片灰色的。
你知道所有的一切為一個人當陪襯的感覺麼?萬物黑,連雨水也只是細密的灰線,只有一個人的笑容依然泛著暖暖的金色。當這個人消失不見的時候,世界便失了色彩,襯景依然是襯景,徒留下頹唐而荒蕪的光華。
現在的“路鳴澤”找遍全世界,也尋不回有著暖金笑意的人。縱是燃燒著純金的黃金瞳,他的視線依然黑白得快要死掉一般。
……
哥哥,你在哪裡。
……
哥哥,我想你。
……
我想你。
。
。
<02>
路明非偶爾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見“路鳴澤”。
男孩子坐靠在窗沿上,一條腿支起,一條腿懸空。窗戶框進來的背景裡,是橘黃的落日在徐徐下墜。
窗戶像是鏡頭,鏡頭裡是悲傷而孤獨的男孩子纖細的背影和垂垂將死的暮日。剪輯得那麼完美,就像是畫。
「夕陽的刻痕」。
此時的路明非脫線地想到。他突然覺得這個文藝得帶著哀傷的名字很適合這幅畫。
男孩子一直是在一種墮落的姿態悲傷著,路明非知道。從他看到男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同時他亦能清晰地知道,男孩子的悲傷是因為自己。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因為自己而悲傷。
無解。
。
很久很久以前,在路明非還會跟夥伴們一起回家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有著橘紅色的落日,大家踏著彼此的影子一起談笑。
但最終,大家一個、一個、一個地被高檔轎車接走,最後只剩下自己和一條被夕陽拉得老長的影子。
冰淇淋化掉了,淋在手上黏膩膩的。
而這個時候抬頭的話,可以看見一雙黃金瞳自空中浮現,然而一瞬間卻又再度消失。
悲傷了一千年一樣的眼。
然後他就不再孤獨了。
是“路鳴澤”吧,現在已經可以下結論了。
就像是在陪我一起孤單地難過一樣。
陪我。
一起。
。
<03>
“路鳴澤”在想,哥哥什麼時候能恢復呢。
恢復成那個強大的,威嚴的哥哥。
這是哥哥的選擇,可是他仍然會想,哥哥什麼時候才能放棄呢,那種沒有價值的,人類的意志。人類,哥哥要當人類。
一千年前哥哥以告別的悲壯姿態對自己說,他要當人類。
「這是“妥協”的命運。我們只有接受。」
命運。命運。什麼“命運”,束縛他們的東西,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