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是否會見死不救，而結局顯而易見。

路明非扯扯嘴角，心臟有微微的疼痛，混合著失望、心悸、失落、害怕和自責，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哪種情感更勝一籌。

楚子航皺皺眉頭，路明非努力想笑的樣子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下一秒就會切斷和這個世界的聯絡，去往某個所有人都到達不了的地方。那種被世界拋棄的猶如幼獸一般的表情……

他說：“回來吧，這個世界。”

路明非露出迷茫的眼神看著楚子航，什麼是“這個世界”，難道我不是正處在真實之中嗎？

楚子航的手捂上自己的眼，放下時已經取下美瞳，他睜著一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看著因領悟到某個事實而呆滯的路明非。他說，“為什麼要執意追逐某些不存在於世的東西，呆在這裡不是很好麼？”

然後，他的手捂住路明非的雙眼，“此刻你的眼神多麼像一個真正的S級。”

強大，孤獨，獨立於世的樣子。

不再與這個世界有任何聯絡的樣子。

楚子航一直知道路明非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被這個世界和另外一股力量不斷拉扯著，因而時而顯得愚蠢，時而又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悲傷與泯然。這戰鬥不會停止，除非一方戰勝或者本人率先崩壞。

而此次，是哪種情況？路明非眼裡傾瀉而出的、連楚子航也不忍再看的悲傷究竟來自於贏的那方，亦或是，“路明非”這個存在壞掉時的副產物？

路明非抓住楚子航停在他眼前的手，扯下，“我覺得簡直就是SB級嘛。”恢復了平常。目光明媚沒心沒肺的樣子，楚子航熟悉的樣子。

楚子航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如果忽略內心的小小不安的話。“那走吧。”沉默片刻後轉身邁開步伐，繼續朝目的地走去。

楚子航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有自己的目標，路明非看著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剛才的馬路。

那裡似乎還有一個似笑非笑的男孩的幻影……

路明非搖搖頭，都說了是幻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