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親!難道是天神顯靈什麼的?!
路明非一邊質疑著,一邊……毫不猶豫地開動了,只差沒說一句謝謝款待了。
不過……是誰在款待呢?
路明非無奈而又自嘲地一笑,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麼啊,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只要是出乎意料的優待全部來自於路鳴澤】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公理。
而在室內某豪華酒店的另一邊,身材足以叫魔鬼也自愧不如的某人啜著紅酒,碰了碰旁邊的人,“薯片,你說這豆漿油條的指令是怎麼回事,總覺得老闆對路明非太不一樣了啊。”
薯片漫不經心答著,“誰知道老闆在想什麼——不過如果我不被你拉低智商下線的話,說不定就知道了。”說完嫌惡地看了看酒德麻衣,表明【我的智商就是被你弄低的】的立場。
“你拉低我的下限我拉低你的智商不是很理所應當的事麼?你該慶幸不是倒過來。”酒德麻衣不在乎。
“事實上我認為你的下限比我低多了,我沒有能力再創新低。”
。
讓我們把鏡頭重新轉向路宅。
路明非吃著,一邊思考著人生的意義——
待會到底玩什麼呢?要不乾脆出去和麵癱師兄執行會任務去
事實上自從某日他表示過早起太麻煩的想法後,楚子航便將任務的時間調成了自定義,什麼時候路明非起床了想去了就通知他,然後倆人開始巡視。楚子航以為路明非樂得隨意,並不在乎給別人添了多少麻煩,因此定下這樣的決定,卻不知路明非是內心極度敏感的人,為此還頗費了一番心思——早了怕楚子航沒有起床(事實上這樣的顧慮完全多餘),遲了又怕耽誤對方行程。
最終路明非決定自己控制著時間,還是依照著之前的時間按時做著任務,日子也就這麼不溫不火地過了半個月。
路明非墨跡著,眼見著捱到了八點半,便出了門。九點鐘可以恰好到達楚子航家。
在大概還有五分鐘到楚子航家的時候,路明非發了個簡訊。這也是經過驗證的倆人將將可以碰頭不浪費一點時間的時間差。
路明非覺得沒有路鳴澤以後他的世界變得規律了起來,至少不用忍受因為路鳴澤無聊而平白無故多出的第二十五個小時。然而那於他而言是否是忍受,這一點或許他本人亦不知曉,可是時常懷疑自己是否又身處路鳴澤的幻境裡——這倒是事實。
路明非最近越來越少得想到路鳴澤,生活開始呈現出日常的模樣來。這究竟是好是壞路明非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總覺得馬上有什麼變故產生,不好不壞,與他有關。
這預感一出來,路明非也能隱隱約約猜到幾分,畢竟他不傻,也曾動用過言靈的力量給過承諾,然而那承諾是否會在不久的將來應驗,他心裡卻一點譜也沒有。
一路搖頭晃腦跌跌撞撞胡思亂想,終究還是到了楚子航的家。而那個有著清秀面容的少年站在花壇旁邊,視線放在土壤裡,心思卻不知溜到了何處。
路明非略微走近點,陰影隨之覆了上來,將深棕色的土壤遮了個隱隱綽綽,於是沉思的少年轉移視線,將路明非看得清清楚楚。
“到了那就開始吧。”楚子航道。
路明非笑,“怎麼每次都是這一句呢?”
楚子航不言,不善言辭並非罪,而他卻偏偏具有這樣的特質——或者說,缺點。於是只能用沉默來掩蓋或是彌補。
所幸路明非不是會冷場的角,二楚子航亦非出於本身的意願不想理他,因此情況也還過得去。比如現在——
“師兄你是一個人住麼?”
“哦,原來和媽媽一起住啊。那有沒有覺得家裡有鬼?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覺得有阿飄在家裡啊,比如廁所的門突然響一下什麼的……我又不敢去看,就不理他,讓他去,後來那聲音就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呃,其實也就今天早上啦……”路明非倒是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把今天才開始的事理所應當地說成通常狀況,其實還是需要厚臉皮的。
楚子航依舊面癱臉,並未看他,道:“如果再出現這種狀況,就叫我去看看吧。”
路明非怔忪片刻,才答到,“……好的。”
總覺得,這世界逐漸變得不像樣子了。路鳴澤突然一下子消失,連楚子航也不是他該有的模樣。
……可是少年,楚子航該是什麼樣子,你又確定你真的知道嗎?
就這樣,路明非扯五句,楚子航答一句的情況下,他們也慢慢悠悠地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