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微一揚眉,隨口回敬道:“當年我一時心軟饒了令妹一條性命,這一回她可未必能活著回來!”
王保保身旁的幕僚眼見主人面露憂色,深知王保保極為重視趙敏,當下呵斥道:“我汝陽王府臥虎藏龍,阿大、阿二、阿三,還有玄冥二老哪一個不是威名赫赫的江湖高手?張三丰年紀老邁,俞岱巖又殘廢了十多年,豈能是他們的一合之敵?”
宋青書嘴邊噙著一絲冷笑,望住王保保柔聲言道:“世子也是這麼想的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王保保一聽宋青書提醒便是一驚,不等他做聲,宋青書已主動說出了答案。“承蒙世子多日關照,算算時日,我六叔如今也該回武當了!”有六叔帶眾師弟們及時趕回,三叔的傷又早已痊癒,這一回若是還能使趙敏奸計得售,太師父身受重傷,他可算是白活了這一世。至於張無忌本人能不能如上一世一般及時趕到,於宋青書而言已無足輕重。
張三丰與俞岱巖一同來到三清殿內,只見殿中或坐或站,黑壓壓的都是人頭,總有三四百人之眾。這些人半數穿著明教教眾的服色,為首的十餘人卻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分,不願冒充旁人。張三丰攜俞岱巖走上殿來,居中一站,打個問訊為禮,卻不說話。俞岱巖大聲道:“這位便是我師尊張真人,各位來到武當山,不知有何見教?”
那些人見張三丰到場也無甚表示,兀自竊竊私語,顯然極不將武當放在眼裡。俞岱巖雙眉一沉,正要動怒,卻在此時,只聽得門外忽然有人大聲高呼:“教主到!”殿中眾人一聽,竟立時肅然無聲,為首的十多人搶先出殿迎接,餘人也跟著快步出殿。霎時之間,大殿中數百人走了個乾乾淨淨。
張三丰與俞岱巖看這些人這般裝模作樣心中不免好氣又好笑,同時抬眸向外望去。只見八個人抬著一座黃緞大轎,另有七八人前後擁衛,停在門口,那抬轎的八個轎伕,正是宋青書曾在崑崙見過一面的“神箭八雄”。那八人武功了得,將這黃緞大轎緩緩放下,竟是片塵不起。轎門掀起,轎中走出一個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繡著個血紅的火焰,輕搖摺扇,正是女扮男裝的趙敏。趙敏上前幾步,收攏摺扇,向張三丰長揖到底,說道:“晚生張無忌印��鶻探討鰨�袢盞眉�淞種斜倍分���乙埠穩紓 彼��湃�峋�褶絨壬砩喜⑽奚撕郟�畢滷闃�衫賜迪�湃�岬幕鴯ね吠用畔碌蘢右訝皇О堋U悅粼�徑�婆扇宋弊吧倭值蘢由銜淶鼻笤��鬧�淶泵嘔��希�疵獯蠆菥�擼�樸諼弈尾耪胰思侔緦慫吻嗍椋�渙先允潛徽湃�崾鍍啤�
張三丰見她一介女流自稱“張無忌”面色便有些古怪,還未及答話,三清殿外又遙遙傳來一個雄渾低沉的男音。“你若是張無忌,我又是誰?”這語音溫雅磁性偏又氣勢森嚴,一語既出,整座武當山都好似隨聲而震,顯然來人的武功絕不容小覷。
眾人循聲望去,不多時便見著正牌張無忌沉著一張俊臉負著雙手領著明教一眾高手一步步地踏進殿來。
趙敏帶來的那些人見狀急忙去攔,哪知都不及觸到張無忌的一片袍角便已被一眾明教打飛了出去。一時間,三清殿內人影橫飛呻吟聲四起,竟是一片混亂。張無忌對此情形視若無睹,只緩步走向張三丰,向他跪下磕頭道:“孩兒張無忌,叩見太師父和三師伯。”他第一個頭磕下,身後便有兩名高手一左一右同時向他雙肩抓來。張無忌恍若未覺,雙肩發力一震,兩手向後一抓便將那兩人壓在雙膝之下,那二人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此時被張無忌當肉墊一般壓在膝蓋下,竟毫無反抗之能。張無忌接著磕完了剩下的兩個頭,見張三丰雖然紅光滿面,但須眉俱白,比之當年前分手之時,著實已蒼老了幾分,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悲傷,淚水不禁奪眶而出。“無忌多年不見太師父,心中甚是牽掛!”
張三丰與俞岱巖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此時見了張無忌亦是驚喜交加。因張翠山之故,張三丰心中最是愛重張無忌,此時見他不但沒死,一身武功更是驚世駭俗不由呵呵長笑,連忙將他扶起道:“好孩子,你沒有死,翠山可有後了。”
趙敏見張無忌現身卻好似憶起了一些不便啟齒的難堪事,只氣地面色通紅,尖聲叫道:“張無忌,你還敢來見我!”
不等張無忌做聲,站在張無忌身後的韋一笑已然縱聲長笑,怪聲怪氣地言道:“趙姑娘,我也奇怪怎麼本教教主出現在哪你偏要在哪現身呢?你們既然這般有緣,不如嫁了我們教主,倒也相配……”他話未說完,趙敏身後眾人已如轟雷般大聲喝罵起來,反而是趙敏本人紅暈雙頰,容貌嬌豔無倫,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