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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藏身在暗處的辛然心下生疑,尚未等他有所反應,那名武當弟子身子在半空中猛然一折竟向著烈火旗弟子藏身的地方奔來。

“不好!”辛然當下便醒過神來,大叫一聲。“快撤!”

已經晚了一步!

追在那名武當弟子身後的另外十多名武當弟子一同上前,將鐵桶中的熱水齊齊向他們潑來。辛然與手下弟子躲閃不及,俱是被澆了個通透。

“武當派請明教烈火旗弟子吃麵湯!多謝烈火旗弟子一路恭送!”一眾武當弟子齊聲大笑。原來這十幾桶熱水正是方才煮麵時剩下的湯水。

被埋頭埋腦澆了一身的烈火旗副掌旗石笠氣地七竅生煙,當下跳出來暴喝一聲:“武當派欺人太甚!”武當派十幾桶熱水潑下來,山峰上原就稀疏的草木俱已委匐,哪裡還藏得住人?“今日便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辛然見石笠抽出了腰間長刀,卻忽然伸手按住了他。辛然心思細膩自然明白方才若是武當派潑下來的不是熱水而是毒水,死無葬身之地的卻是他們烈火旗的一眾弟子。如今被這熱水一潑,不但噴火器被凍住便是不少弟子身上的棉衣也已開始結冰。他雖心中恨恨,此時卻也不得不俯首認輸,當即扯下石笠上前一步朗聲道:“多謝武當派手下留情,烈火旗認栽了!”

宋遠橋上前一步,揚聲道:“武當派此來圍剿魔教,只除首惡不問脅從。辛掌旗,你們自便吧!”說罷袍袖一掃,示意送客。宋遠橋內息深厚,袍袖微拂便有一股看似柔和、實則強勁極致的袖風隨勢而出,辛然與石笠被這一股內息壓在胸口登時呼吸閉塞,二人急運內功相抗,但那股袖風倏然而來又倏然而消,二人所運內功竟好似用足了十足力氣的大錘重重地砸在了棉花上,氣血翻湧面上立時漲地血紅。他二人頓時一驚背上逼出了層層冷汗,心知方才宋遠橋已是手下留情,若是那股內息再強勁一些二人怕是已當場斃命。

有宋遠橋顯露這一手高妙的內功,辛然再不敢與之相爭也放不下什麼狠話來,只垂頭喪氣地招呼了手下弟子下山離去。

擺脫了糾纏他們多日的烈火旗,武當上下俱是鬆了口氣。唯有宋青書面色沉凝,方才馮默之與他大鬧一場自是早有安排,為的就是待武當弟子拿出十幾桶熱水時,辛然不能及時醒悟到,這熱水對付的不是馮默之而是烈火旗。然而宋青書自氣海受傷內息便極為不足,雖有純陽無極功調息,與人對陣也不耐久戰,方才馮默之不肯與他交手卻又引他來追,雖在計劃之中,看似可笑實則擊中了他內力不足的軟肋所在。瞥眼見到馮默之坐回到他身邊,宋青書不由低聲言道:“多謝!”

馮默之眉梢一動便明白了宋青書究竟在謝他什麼,他也不推辭只望著宋青書冷聲道:“魔教高手如雲,我能看出來的破綻,別人自然看地更明白!”說完,也不理會宋青書是什麼面色,自顧自躺下睡了。

馮默之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自然睡地香甜。宋青書心事重重又哪裡睡得著?當晚正輪到他守夜,獨自守著火堆坐了大半夜,莫聲谷竟自帳篷中走了出來。他接過宋青書手中的枯枝送進火堆,吩咐他道:“去睡吧,下半夜我來守。”

宋青書沒有動,只默默搖頭。“睡不著。”

莫聲谷橫了他一眼,當下言道:“七叔比你大,內功還不如你爹,也未必及得上明教四大法王和楊逍,我怎麼照樣能睡著?”

“七叔?”宋青書驚異地望了他一眼,他分明記得方才他與馮默之談話莫聲谷並不在他身側。

然而,莫聲谷也算是宋青書的半個師父,自然明白他的武功高低缺陷所在,哪裡還需要偷聽宋青書與馮默之的談話?“你爹說天外有天,看來你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莫聲谷滿不在乎地道,“這天下除了你太師父,誰敢自稱武功天下第一絕無敵手?我等習武之人行俠仗義是義所應當,卻也不是笨蛋。遇敵對陣,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你還不會跑嗎?”

宋青書不禁啞然失笑。是啊!這天底下,有幾人敢自稱天下第一?更何況,這一世他傷了氣海,內功更加拍馬也趕不上張無忌。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哪怕是爭到了天下第二,與天下第一百、一千,有區別嗎?側目見莫聲谷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宋青書頓起玩笑之心,苦著臉叫道:“不好!七叔,我內息不足,若是連跑也跑不過怎麼辦?”

我武當三代首座,未來的掌門人,武功怎會當真如此不濟?莫聲谷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在心中反覆默唸了數遍“大夥都睡了,別吵醒他們!”,這才強忍下跳起來追打他的衝動,緩緩言道:“那就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