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悽慘慘的月光下勉強可以看出有四人正抬著兩口不大不小的棺材;前方兩個人舉著紅燈籠,紅色幽光照映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帶著面具的怪人。
一高一矮,矮的人戴的面具,正咧開大嘴在笑,高的戴的面具卻是像在撇嘴哭泣,兩個面具一哭一笑;一青一白;說不出的詭異怪誕。
這兩個人的黑色長袍被晚風呼呼的拉扯著,帶著笑臉的那人忽然停下步子往後看去;原來兩口棺材被四個人不小心跌在地上,發出悶悶的沉響。
“你們可一定要小心點,摔壞了,可賠不起呢。”戴著笑臉的人咯咯笑著瞥了眼那手忙腳亂抬起棺材的四人,雖是在笑,可那面具後面的一雙眼睛實在冷冰冰,著實滲人。
一閃而入的黑影被戴著哭臉的人用餘光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的對戴著笑臉的人冷冷道:“快走吧,還得趕時間。”
話音落下,這鬼神般怪異的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景色慢慢掠過,越發的荒涼空寂。
悶著呼吸,楚留香撐著棺材內板,明亮的黑色眸子靜靜的瞧著被他壓在身下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空間極其狹小的緣故,他似乎感到一股莫名滿足充實的暖流。
慢慢的舔過乾燥的唇瓣,南宮靈眼中倒映著星辰般的雙眸,微微勾起唇角,動作輕柔而緩慢的把身側的手搭在身上人的腰間,懶懶的一挑眉,低聲道:“明明就有另一個,卻偏要跟我擠?”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做出什麼動作,楚留香想要向前向後探的動作都被限制住,手握緊了又鬆開,隨後才挫敗的呼了口氣,扯嘴道:“不是有死要同穴這句話嗎?”
眨巴兩下眼睛,南宮靈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聲音很輕很低,“小香香,你的頭髮被我吃在嘴裡了。”
說著卻是故意半張開唇把那縷髮絲含進口中,黑色的髮絲透出鬱金香的氣味,那或許極淡極縹緲的香氣在舌尖漸漸漫開極為濃郁的落在心底,這種愛人的氣息足以讓他涼薄冷情的心變得柔和。
小香香?!
楚留香動作幅度不大的抽搐著嘴角,頗為無語的沉默,瞧見身下人眼中微不可察的溫柔笑意,不免微微帶上淡笑,撐著的手臂用上力想要上提身子將髮絲抽回來。
然後再下一秒就被南宮靈精準的捉住唇瓣,溼潤的唇滑過肌膚便被尖利的牙齒輕輕舐咬在薄薄的唇瓣上,身形一震,感受到微弱刺痛之後,楚留香才反應過來啟唇回吻。
那帶著香氣的髮絲被兩人唇舌糾纏之間潤溼,曖昧的在舌尖纏繞然後被深深的拉扯吸允。
這是他的人了,誰都不能搶走。
南宮靈眼眸深邃了起來,然後又眨了眨眼睛,感受到上方照射進來的幾縷光線,勾起唇嘿嘿的笑了起來,“再不趕緊起來,江湖上馬上就會傳出楚留香變了嗜好喜愛男色的流言了。“
“那可實在遺憾。”感受到背後的一絲涼風,楚留香悠然道:“我只想要喜愛小靈你這樣的流言傳出去。”
這是一個普通的墳場,周圍似有點點磷光鬼火在隨風飄動,慘白兮兮的月光照著一座長滿了荒草的墳堆,野狗的哀鳴聲一陣陣傳來,這氣氛怎麼也不算靜好。
楚留香剛抬起頭來就瞅見那兩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坐在兩個棺材上正冷冷的瞧著他,那些抬棺材的漢子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個地方擺著四口棺材,一個空著,另外兩個被黑衣人佔據,剩下的便是楚留香和南宮靈的地方。
“我們的棺材還算大些,不然也裝不下。”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繼續道:“就是不知道這鬼名堂到底是什麼鬼名堂,兩位可能給我們解釋一番?”
帶著笑臉的那人咯咯一笑,道:“我們是來飽餐一頓的,你們既然偷著跟過來了,那就一起吃吧。”
戴著哭臉的人瞥了楚留香一眼,也不回答,忽然揮了揮手,道:“擺上酒來。”
很快便有兩個人從亂墳後走了出來,也穿著黑袍子,臉上也戴著詭秘的面具,兩個人抬著口棺材,這棺材大得多了,被放在四人中間,躬身一禮便有走回亂墳裡去。
彷彿他們本來就是從荒墳裡走出來的孤魂野鬼。
戴著哭臉的那人又伸手向著口棺材一指,道:“請。”
楚留香卻不動作只是瞧著他,若有所思的揉著鼻子,旁邊南宮靈甚覺有趣的瞧了瞧棺材裡血淋淋的玩意,笑道:“既是說了擺酒,那酒呢。”
“有,自然有酒,只是來了這地方,你不先嚐嘗死人麼?”戴著笑臉的人咯咯笑著,他的手竟已伸進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