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業,而近來天然居里的說書人最常說道的卻是一個偷兒,或者說,不只是一個偷兒,通常人們說到一個江湖中人,都會說到那個人是什麼門派幾代的第幾弟子,和江湖中的什麼人比過武,勝負幾何,然後,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然而,若是說起這近年來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一個偷兒,那值得說起的事可就多得很了。即使是一個偷兒,這個偷兒怕也是這世上最有格調最出色的一個偷兒,而自他出道以來,只要是這個偷兒想要的東西,他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盜帥月夜留香,銷魂不知在何方,江湖中人知道他是最喜月夜留香的楚留香,便尊稱一聲為香帥,但對他究竟師承何處卻是半分也無從知曉,也從沒有敢說過自己見過楚留香。然而,越是神秘的事物人們卻反而更有興致去探究一二,也正因為這個近乎的一無所知,楚留香便成了近幾年的江湖上最出名的一個江湖少俠。更何況,他還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一個又神秘又強大有趣的人值得讓人說道的閒事總是特別的多的。
“江湖傳言,楚留香的年紀雖然不大,江湖上許多老一輩的江湖中人卻已經敗在他的手上,一身的輕功更是已如化境,冠絕江湖。又有傳言,楚留香是一個風流倜儻生來極為俊美的公子,真正是個叫女人一見傾心再見鍾情的妙極的人物。便說起那江湖中碧水山莊有名的美人杜煙,嘖嘖,那可真是一個世上少見的美人,柳眉美目,端是生得一副嬌滴滴脆生生的模樣,話說,當日,香帥依約前來那碧水山莊一睹碧水觀音的真顏,卻無意間衝撞了那碧水山莊的大小姐杜煙,那可真是……”
對於酒樓裡的更多的江湖中人來說,想來除了關注著這人在江湖上赫赫的威名之外,他們對於這個在江湖上有著赫赫威名的人物究竟招惹了幾個女人,什麼樣的女人,也表示出了等同的好奇心,當然,酒樓裡或許是樓裡的說書人隨意杜撰的小段子雖然不足全信,但也不是完全半分也沒有根據的,其實說來,也不過圖個簡單的樂子罷了,真真假假倒反而不是特別在意了。
講完了江湖上的一些小段子,那說書人接過樓裡的小廝遞上的一杯茶水,潤上一口嗓子,隨後正待要繼續說上一段,酒樓裡的客人卻已經有人嚷嚷了上來,“說書的,聽說今兒個是邊疆的將士班師回朝的日子,要不應個景,下一個段子便說說那疆場上的幾個段子吧。”
待到那人拖著一副懶洋洋的調子將話說完,酒樓之中已經群起了一片的應和之聲。
只見那說書人拿著板子在手上一敲,便嘿嘿笑道:“公子這提議倒是真正應了我這小老兒的心思,我可不是正想著要給大傢伙都來上這麼一段嗎?”
說完不久,便也就真的在一片叫好聲中說起了邊疆之事的段子。
“說起這一場一打便是整整六年的仗,不說那和那群蠻子們拼死拼活的廝殺了三年,又在北邊的邊疆鎮守了整整三年的幾千幾萬的將士,有幾個人卻是不能不提的。”說完這話,這說書人便賣了個關子,頓了頓,待到瞧見酒樓裡大多數的人都被他吊起幾分的興致,隨後方才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這其一,便要數那聖上親封的總路元帥鎮遠大將軍林子清了。”
那說書人瞧著恭敬的將雙手舉過頭頂拱上一拱,“而說起那林將軍,林將軍本來並不是林將軍,而應該是林參政,林翰林,更是慶曆七年的當朝新科狀元郎,文采之數自然當屬一流,更是生來一副俊俏風流的模樣,想當年新科狀元郎騎著頭馬遊街的時候,嘖嘖,那模樣,那氣質,端是一個風度翩翩少年得意的俏郎君,一路遊過街,也不知落了究竟幾家姑娘的繡帕子。”
說書人又呷了一口自己手上杯中的茶水,“那林將軍既然本來是一個新科狀元郎,確實本應該是個真真正正的文官,溫州,潁州年前的災患便是不用多說了,下商的海令一事也多由當時的林翰林掌管負責,當年的出海令對於大多數的官員而言可是一筆油水十足充足的差事啊,然而……”那說書人不由的長長的感嘆了一聲,頓了頓,方才說道:“林將軍確確實實是一個政績出色,體恤百姓的難得的好官啊。”
這話茬子一開,後面可以說上的閒事可就多了去了,單說那與聖上嫡出的鳳昭公主違令抗旨逃婚,其後不久林將軍鋃鐺入獄這事便足以巷間之人說上很久的一處段子了。儘管其中作為主角之一的鳳昭公主如今已是個嫁做人婦,小兒已承膝下的的少婦了,然而才子佳人之間的幾齣好事,對於這些閒坐在茶樓的幾許閒人來說,總是不會過時的,偶爾拿著再上來說上一段,也是別有一番的滋味。
“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