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那隻手,就像是初見時那樣,這個名為Giotto Vongola的青年黑手黨向他伸出手,笑著說:“歡迎加入彭格列。”那時候埃琳娜站在旁邊,笑得一臉欣喜。
為了她臉上的笑,他在這個家族裡一呆就是五年。親眼看著這個家族趨向完美,在保護普通人的大義下,對貴族、歹徒、政治家,甚至是警察都施以制裁。這是埃琳娜深愛的彭格列,也是他深愛的彭格列,所以即使在最後的時刻埃琳娜還是跟他說:“你要為了弱者,和彭格列並肩作戰。”
埃琳娜,她總是像太陽一般微笑著,宛如月光般溫柔地撫慰著他的埃琳娜,現在去了哪裡?
戴蒙顫巍巍握住Giotto伸過來的手,突然跪了下去,失聲痛哭起來。他抱住Giotto,哭聲淒厲,悲痛的神情令在場許多堂堂大老爺們兒都紅了眼圈。
綱吉轉過頭不忍直視,他緩緩退出現場來到外面。屋內有人悲傷痛苦,然而外面仍是豔陽高照的大好天氣,他仰頭看著天上,刺眼的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他是不是做錯了?
屋內Giotto蹲下身將戴蒙淚溼的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輕拍他的背。哭出來便好,哭過之後站起來,還可前進。
因為埃琳娜的死,整個彭格列城堡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那是個可敬可愛的女子,許多人都喜歡她,更不用說她為了彭格列所做的事。
Giotto站在窗前,感覺到綱吉從背後抱住他。因為最近的事,他們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地貼近了。
他覆上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聽見身後的孩子悶悶的聲音說:“你會怪我嗎?”
Giotto轉過身將身後情緒低落的孩子擁進懷裡,最近為了戴蒙的事,他似乎忽略了這個孩子很久。但是想到心底隱隱的猜想,他想了好久才問:“綱吉喜歡埃琳娜嗎?”
綱吉倚在他的懷裡,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彷彿這樣便可更加貼近這個男人。而後聽到他的問話,便毫不猶豫地點頭。
Giotto又問:“綱吉知道埃琳娜會……這樣嗎?”縱使知道那個人已經離世,但還是說不出口,彷彿這樣,那個美麗的女子便還在他們的身邊。
綱吉遲疑了下,閉上眼睛再次點頭。
Giotto心裡一涼,他抱著綱吉的手緩緩鬆開。綱吉抓緊他胸前的衣服問:“你在怨我?”
他低著頭,不想讓Giotto看到他此時的表情,但聲音裡卻有隱隱的顫抖。Giotto遲疑了下到底是不忍,他捧起他的臉看到他紅紅的眼睛裡濃重的哀傷。
他抵著綱吉的額頭,感覺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是我的錯……”
他放開綱吉輕輕地離開,感覺自己身體裡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然後袖子被拉住,綱吉說:“你還是在怨我。”
Giotto一直沒有說話,在這漸長的沉默裡綱吉一點一點地絕望起來,他鬆開拉著Giotto的袖子,被獨自一人留在原地。
或許最開始,他就不該來到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遷怒
綱吉被遷怒,被戴蒙,被Giotto。
連續許多天,彭格列裡的人看著這幾人怪異的氣氛摸不著頭腦。Giotto和綱吉不再成天黏在一起,甚至很少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有時候藍寶看到綱吉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Giotto書房的房頂上,就會想起這個人剛到彭格列來時的樣子,而現在綱吉的背影看起來要比那個時候還要寂寞。
藍寶是個彆扭卻又善良的小孩,剛開始的時候他看著這個和他差不多大,明明滿身疲憊卻要裝作堅強豁達的人,一時不忍才會丟石子過去搭話。而今兩年過去,他已經長得比綱吉高出一個腦袋,而綱吉還是當初的模樣。
周圍的人把他當成小孩有些事不告訴他,但是他自己能看得清楚。綱吉是個好人,但是總是像隔著層霧看不清楚。他不說,其他人什麼都不知道。而那個人總是有意無意地與其他人隔開距離,除了Primo。藍寶止不住地想,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Primo能理解綱吉。
他去問Primo,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Primo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摸了摸他的頭讓他不要吵他。他不懂,這兩個人明明一個比一個看著讓人難過,卻倔強地誰都不肯低頭示好。於是他只能有空的時候陪著綱吉躺在屋頂上,看空空的藍得讓人想要流淚的天空。
城堡裡的氣氛漸漸變得壓抑,而在這個時候彭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