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卻被抓住的話,那就太遜了。”
誰都知道湯姆·裡德爾是孤兒院裡鼎鼎有名的刺頭,他三天兩頭就因為大大小小的事情挨罰——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在來到這裡的這兩個月,湯姆蘇斯基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這個六歲小少年的成長,他做壞事被抓住的次數越來越少,行動也越來越乾淨漂亮。
——事實上,昨天要不是他臨時插了一腳,科爾夫人是不可能抓住裡德爾的小把柄的——作為在背後陰了人家一把的大壞人,湯姆蘇斯基一點也不詫異為啥人家現在看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裡德爾乾瘦的小臉板得很緊拉得老長:“我已經查出來了,昨天告密的是比利·斯塔布斯,所以我已經給了他懲罰。”
他舔了舔嘴唇,從皺巴巴的衣服裡掏出來一隻肥嘟嘟的白毛兔子,舉到湯姆蘇斯基眼前,啞聲道:“你看,這是他最喜歡的寵物。”
裡德爾的話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屑,在連自己都填不飽肚子的時候竟然還有閒心養這種沒用的廢物,真是腦子進水了。
他說完話後,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猶豫了一下,自覺壓低了身子湊了過來:“我馬上就要烤兔子,你要不要一塊吃?”
裡德爾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頂著湯姆蘇斯基略帶些詫異的目光,聲厲色荏地補充:“愛吃不吃!”
湯姆蘇斯基當然知道他態度轉變得這樣迅速,並不是因為自己當真霸氣側漏,輕而易舉俘獲了此人的芳心,這樣的示好舉動更像是拉攏與結盟的標誌。
同樣是昨天害得他受罰的人,裡德爾乾脆利落地搶走了比利·斯塔布斯最喜歡的兔子,但是對於自己短時間內似乎無法撼動的湯姆蘇斯基,卻另外改了政策。
一個是武力鎮壓,一個是拉攏示好,截然不同的態度轉變起來沒有絲毫的遲疑打哏,這個現在還不起眼的小屁孩兒確實挺讓人驚訝的。
湯姆蘇斯基微微眯起了眼睛,定定看了他半天,才驟然笑了一下:“嗯,好,謝謝了。”
裡德爾挑了挑眉,似乎對他有些冷淡的反應不是很滿意,卻硬生生壓下了自己的不悅情緒,在跟他隔了半米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把科爾夫人給支開了,不然我們也不能在這裡明目張膽地烤兔子,我就只能退一步,把他的兔子吊死在房樑上了,那樣更加不引人注意一點。”裡德爾說到“吊死”的時候,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裂開嘴角微笑著,似乎對腦海中想象出來的場景頗為期待。
湯姆蘇斯基的目光在這一刻也略微變深變沉,然則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隨手從坐著的地方撿起枯枝丟在面前的空地上。
他發現在自己做動作的時候,裡德爾的身體不引人注意地向外側傾斜,看來此人對他的戒備仍然很深,隨時預備著翻臉動手。
說實在的,湯姆蘇斯基並不是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小屁孩兒究竟是不是他可以攻略的物件,但是在伍氏孤兒院,只有裡德爾身上擁有不同於其他人的特殊力量,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也只能這樣試探一下。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孤兒院唯一的一棵大樹,又臨近冬末,枯枝並不是很多,湯姆蘇斯基歪頭看了看緊緊抱著兔子不撒手的裡德爾:“我們改到山坡上去吧?”
旁邊比利·斯塔布斯哀哀切切看過來的目光實在讓人沒有胃口,湯姆蘇斯基並不是很能理解裡德爾在這種目光中獲得成就感和自我認同感的扭曲心理,見他似乎並不想走開,裝作不經意地補充道:“正好還可以讓你的小姑娘打打牙祭。”
裡德爾整個身體都僵硬住了,他一手拎著兔子耳朵,一手摸了摸自己髒兮兮的口袋。
他發現的那個蛇蛋裡孵化出來了一條漂亮的花斑小雌蛇,但是小傢伙出生不久就進入了冬眠狀態,此時正悄無聲息地趴在他的口袋裡。
湯姆蘇斯基眨了眨眼睛,仿若一眼看透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似笑非笑道:“哦,對,我忘了小姑娘在睡美容覺了。”
“走吧,去山坡那邊烤兔子,也不容易把科爾夫人引過來。”裡德爾並不喜歡這種仿若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跟身處弱勢比起來,他更喜歡牽著別人的鼻子走,因此抬眼看了一圈周圍,冷笑道,“誰敢去告密,我就砸爛他的鼻樑。”
因為經常被罰沒有飯吃,湯姆·裡德爾並不是孤兒院最強壯的孩子,但是他從小就有異於常人的力量,其他孤兒一般都不敢招惹他。
——更何況現在大王八看上了小綠豆,稱霸孤兒院的大霸王跟科爾夫人面前的紅人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