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也很擔憂，擔心哈利不理解自己。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哈利剛剛見到他的第一眼便明白了他沒有失憶，之後甚至放棄抵抗陪著自己演戲……斯內普心口一熱，忽然覺得，能遇見哈利，真好。

“西弗，這樣子真好，不是嗎？”哈利微微一笑。

“是啊。”斯內普發自內心地笑了，溫柔地看向哈利。

忽然，斯內普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他慌慌張張地將哈利摟進懷裡。少年的嘴裡不停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臉上的血色迅速流失著。

“哈利，你怎麼了，剛才傷到你了？”斯內普驚慌失措地問道。

“沒有……西弗……怎麼捨得弄……傷我……”哈利虛弱一笑，“……是我欠的債要還了……”

“什麼意思？！”斯內普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想起來了阿爾巴尼亞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遇見了梅林……真奇怪是不是……他竟然還活著……”

“哈利……不要再說了……”斯內普的聲音微微哽咽著，他不停地甩著治癒咒，可是直到魔力耗盡哈利的血依舊止不住。

“我和梅林的約定……他借我力量……我付出生命……的代價……”

“笨蛋，你真是個笨蛋……”斯內普喃喃著，鄧布利多他們已經驚慌地圍了上來。要不是盧平攔著，衝動的布萊克老早一拳朝他打過來了，他不停地重複著，“斯內普，你對哈利做了什麼！”

“告訴他們，不要太懷念了……你也是……”哈利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冰涼的指尖滑過了斯內普的臉頰。

“告訴我，怎麼樣才能留住你？”斯內普痴痴地望著哈利，問道。

“你的眼淚真美。”哈利的手緩緩上移，擦了擦斯內普眼角的淚水，“他們說吻是熱的良導體，你要不要試試看？”哈利笑了，如一朵快凋零的花。

“吻多少次都沒關係……”斯內普呢喃道，他低下頭吻住了哈利的唇，舔舐去哈利不斷湧出的血液，可是卻喚不回少年迅速流失的溫度。

感覺到哈利的手從他臉上滑落，斯內普喃喃道，小混蛋……你果然是個騙子……

看著綠色的熒光在哈利的軀體裡升起，如螢火蟲般在夜色裡散去。斯內普覺得，一切那麼美麗卻又那麼絕望。就如他一直害怕的那樣，哈利如同初春的積雪那般，一點點從他懷裡消失。

夜色漸濃。奇蹟是否還會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

久到……鄧布利多早就退休去了德國。麥格終於嫁出去了。盧平如願以償娶了布萊克過起了溫馨的小日子。卡夏和羅傑有了第一個孩子。夏張恢復了，並且找到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男子。瑞從霍格沃茲畢業了，他的哥哥和嫂子早就在荷蘭登記結婚了。德拉科已經是馬爾福家的家主了。幾年前盧修斯和納西莎離婚後，他便不見了蹤影。也有人說，盧修斯離開英國的時候他的身邊跟了一個長得極像黑魔王的人。可是這一切已經沒有人再去在意了。萊斯特成了魔法部的部長，眾望所歸。茉莉在倫敦呆了幾年後也回到了法國……

久到，斯內普以為一切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回到了那個蜘蛛尾巷的家裡，這裡還保持著那個夏天的樣子。哈利的痕跡彷彿從來沒有消失那般。

斯內普開啟後門，看見那顆死了多年的蘋果樹竟然長出了紅色的果實。他想起很久以前，哈利倚在他懷裡說道，“我們可以把雜草和垃圾去掉，然後種上毛茸茸的草地。靠窗戶的那兒可以種上玫瑰，遠一點的地方我們栽幾棵丁香花樹和金合歡。另一邊可以種一小片荷蘭產的貓薄荷，然後我們可以養一隻小貓咪。我喜歡你煮的小魚粥，貓咪也一定很喜歡。每天我們都在屋子裡擺上一束新鮮的花，你不喜歡鮮豔的顏色，我們可以選黑色的鬱金香。唔，綠菊也很漂亮。還有，屋前的蘋果樹還沒有死喲，我們好好護理它，到了明年秋天就能結出大大的蘋果了。”

然後，斯內普看見一個欣長的背影立在蘋果樹下。那人轉過身看著他。他有著碧綠的眼眸和黑色的頭髮。

陽光下，斯內普聽見他問道，“你是誰？”

斯內普只覺得眼眶一熱，他緩緩走上前擁住了青年，“我是一個油膩膩的老混蛋，全天下最討厭的人……”也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

END

後記：

“究竟是怎麼回事？”斯內普事後曾這麼向哈利問起。

“就算是靈魂的轉世，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個體吧……也許梅林大人終於想明白了這點。不過要修復被破壞了的身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