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掏出帕子來擦擦手,然後將帕子放在一旁,“怎麼說展某也在江湖中闖蕩多年,是男是女總還分得清。”他舀起一勺湯,吹了吹,喝下,“白兄還沒回答我。”
“是何人又憑什麼告訴你。”白玉堂扭過頭,俊臉一揚,“白爺爺不早就跟你說了是私事,你又何須多問。”
展昭忖了忖,點頭笑道,“即如此,是展某失禮了,白五爺風流天下,紅粉知己遍江湖,這我倒是忘了。展某並無旁的意思,還請白兄莫要見怪。”
“誰說是……”白玉堂適時止住,聽展昭的話覺得有那麼點刺耳,但看他笑容背後的一抹不自在倒讓白玉堂有些莫名的歡喜,“白爺爺我的確紅粉知己遍天下,如何?你這貓兒有意見!”
展昭半垂下眼,“白兄說笑了,別說是紅粉知己,就算是心上人遍天下也與展某沒有半點關係,又何來有意見一說呢。”展昭拿帕子擦擦嘴,而後將帕子收起來,拿起巨闕,“展某吃好了,先行去看看林中的搜尋情況,白兄吃完再去無妨。”
說罷,不等對方回應,他已提著劍出門去了。剩白玉堂空座桌前,守著一桌子沒怎麼動的菜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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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從飯館急奔出來,被晚風一吹倒有些清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間的發了什麼瘋,怎麼莫名其妙的這般彆扭,不過他既已出來了倒也不好再折返回去,索性就去林子裡看看,說不定衙役又找出了什麼新的線索。
這麼想著,他便真的邁步回了密林。
白玉堂在飯館之中如坐針氈,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展昭是因何而不快的離去,思來想去,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那個“姑娘是何人”上,可是為了個姑娘就跟自己不痛快也著實不太像是他展昭的作風。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索性拿了寒月刀付了銀子也不吃了。
白玉堂出了飯館的門,左右張望著卻也沒見著展昭的影子,心說這臭貓跑得還挺快!回想起他說要去密林,左右他也要和展昭一塊進到山洞去,那貓總不會小氣到連包大人的命令都不顧。他揚了揚嘴角,抬腿向密林的方向走去。
要說展昭與白玉堂應是前後腳從飯館裡出來的,那為何白玉堂出來時沒能看見展昭?讓我們稍稍往前倒一點。
天色漸暗,街上的人本就不多,這會越發的少了,展昭邁著步子正往密林的方向去呢,忽的就聽到房頂上有人踩到瓦片的響動,他提氣“蹭”的上了房,就在他腳底觸碰到房頂瓦片的那一瞬間,他看到個穿著夜行衣,蒙著面的神秘人迎面向他走來。
展昭的突然出現倒是令這個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他看見展昭也跳上了房頂,想都不想,掉頭就跑。展昭呵了一聲“哪裡去!”跟在其後緊追不捨。
這一幕白玉堂自然是沒能看到,因此當他溜溜達達的到了密林之後卻並未見到展昭的身影。他截住幾個留守搜尋的衙役,問了半天,得到的結果都是“沒看見展大人來過”,他這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是那貓兒跟自己玩躲貓貓呢?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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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後邊追著那個黑衣人,對方的輕功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展昭雖然有燕子飛在身,倒也不急著追上對方,對方若真是被他抓住了,有可能就會斷了一條線索。
他從後方看那個黑衣人身材矮小,想也應該年歲不大,如果他被人追著一慌張,說不定能夠露出什麼蛛絲馬跡。
他不緊不慢的跟著,就想看看對方到底要去哪,他看到自己沒有馬上出手攻擊,說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他就絕對會去找人援助。不過展昭越是跟著那黑衣人往前跑,他的眉頭卻皺的越深——那方向不是趙家莊麼!
黑衣人一邊跑一邊用眼角偷睨身後的展昭,待把他引入到趙家莊的院子裡,他忽然雙腳一踹樹幹,借力翻轉個身,一躍在院子裡站定,身後的人也隨著他而停下步子。黑衣人轉過身,面對展昭,卻也不跑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展昭餘光瞄了下四周,並未感覺到有埋伏的氣息。
黑衣人眯著眼睛笑了笑,伸手一扯,摘掉了矇住臉的黑布,“是我呀!”
展昭眉峰一挑,“是你!”他嘴角彎了彎,屈手環住寶劍,“你帶我來這裡有什麼企圖?”
黑衣人嘿嘿一笑,攤手,“我們需要白玉堂幫忙找點東西,沒有你他如何能幫我們。”
展昭笑了笑,“你憑什麼以為我會乖乖聽你的,束手就擒?”
黑衣人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什麼都不用憑,你肯定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