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起身,在床榻上跪倒,不住的磕頭,道,“青天大人,小天冤枉,求大人為小天作主!”
霧苓
包拯與展昭二人見小娃兒展逸天忽作此反應,均是一驚。包拯免了娃兒的禮,又吩咐展昭將他扶起,並準其在床榻間躺好回話,可那娃娃哪肯乖乖躺下,硬是堅持要坐著,展昭無奈,披了件袍子予他,又將被子蓋在他的腿上方才與包拯在桌前坐了,聽他將冤事一一道來。
原來,這小娃兒原本是陽武縣一商人羅鴻家的小公子,只因生母是父親後續的小妾,在家中並不受寵,連帶著他在家中也是受盡冷嘲熱諷的奚落。除了自家孃親,只有一個下人孫婆婆是真心待他。
然而,他雖不受寵,但相較那些風餐露宿的街頭乞丐,日子倒也優越些,於是每每他有吃不了的飯菜,總會跑到家中後門,將其送給那些可憐的乞丐們,久而久之,他與那些叫化子倒也熟識了。
一日,忽的有名乞丐欲來家中找他,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出門置辦東西的孫婆婆,孫婆婆將乞丐領至後門,又將自己喚出。
他有些迷茫,跟著孫婆婆到後門,見了那乞丐才得知,原是那乞丐夜間沿街乞討時忽聞幾名醉漢在酒館交頭接耳,那乞丐當時也是好奇心驅使,竟悄悄走進去躲在一旁偷聽起來,這一聽不要緊,竟然聽到一個駭人的訊息!
展逸天說到此,忽的咳嗽起來,展昭忙又倒了一杯溫水給他。
這時候,屋門被人開啟,不一會,眾人就看見公孫策繞過屏風走了進來,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公孫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頭,一個手裡端著粥,一個手裡端著藥。公孫讓兩個丫頭將手中的碗放在桌上,便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大人,這小娃兒身體虛弱還有病在身,有什麼話可否等其用過藥,休息片刻後再繼續?”公孫拱手躬身,話雖說得體卻透著一股子的不滿。
包拯摸摸鼻頭,他明白公孫雖為他的主簿,但同時也是個醫者,醫者父母心,在這些郎中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是比讓病患吃藥休息早日康復更重要的。想到此,他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展昭。
展昭也聽出了公孫話中的不滿,連忙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吐吐舌頭,然後從桌上端起粥碗,坐到床邊,喂他家小天吃粥去了。
展逸天這會子也不咳嗽了,他將水杯放在床頭的案子上,然後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看公孫又看看包拯,最後把視線停在展昭臉上。
他張開嘴巴,吃了口展昭送過來的粥,而後想了一下,對公孫道,“先生莫惱,是小天心中有冤,拉著大人和爹爹硬要說明的,不怪他們。”說完,他又吃了幾勺粥,“小天聽先生話,乖乖吃藥休息,冤情待小天好了再向大人訴說,可好?”
公孫聽小娃兒一個勁兒的哄自己,就算再不滿也不忍心了。他走至桌邊,端了藥碗,又踱到床前,將藥碗塞到展昭手中,雖沒說話,但面色好在是緩和下來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展昭將幾乎見底的空粥碗順手放到桌案上,拿著勺子舀起一匙湯藥,送至自己嘴邊吹了吹,試試溫度合適了,方才遞過去,餵了。公孫待展昭喂完藥,又把一個紙包遞給他,而後將兩個空碗收了,逕自出去了。
包拯見此情景,也不好再讓小天繼續說下去了,於是起身對展昭說自己還有公事,就先回書房了,待小天休息好、有了精神,再繼續將冤情訴說予他,說罷,拂袖起身。
“大人且慢!”展昭一見包拯要走,忙出聲阻止。
“展護衛還有何事?”包拯站在原地扭著身,頗有些不解的看著展昭。
“哦!屬下有一事想要懇請大人批准。”展昭此刻心裡還想著縣衙內關於小天家因一場大火而使得全家人被燒死的那件案子的卷宗。
他猜想,剛剛小天說到的那個乞丐在酒館內聽到的怕就是與此案有關的訊息,只可惜,才要說到關鍵處,便讓公孫先生撞見了。關鍵的下文聽不到,這可讓他的心中猶如好幾只小貓一起抓撓一般,癢的難受。
“展護衛有何事,儘管說就是!”包拯此時的心中也比展昭好不到哪去,對於這位明如鏡,青如天的包大人來說,一生中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破案,能為老百姓解決一樁又一樁的難題,對他來說比給他金山銀山可要開心的多。然而此刻眼前就正有一樁案件,卻是連經過都無法聽的完全,這使得他心中這個急呀!
“屬下想要借閱縣衙中有關陽武縣之前一起案件的卷宗,還請大人准許!”包拯見展昭的神情,心中確是已然有數,他猜想展昭是想先將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