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收撿著族人們破碎的屍體,把尚能拼湊出來的六十七具屍體小心的擺好,為了叫他們不被闖入者攪亂而無法安眠,一把大火燒盡了所有。他把最後的骨灰小心的擺放在祭壇中的密室裡,終於離開了那片故土,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復仇的征程。
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是酷拉皮卡所不知道的,因為他是在滅族慘案發生後的第五天才回的村子,所以他並不知道當初強盜闖入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平常嚴厲的爺爺是如何帶著強壯的族人英勇戰死;不知道唯一成功獲得了念力的母親是如何被爺爺命令,帶著窟盧塔族的孩子們拋下那些拼死拖延時間的親人朋友,創造渺茫的希望;更不知道,那條代表著希望的撤離路線到底有多麼的艱難。
不提未來的族長酷拉皮卡的母親是如何帶著剩餘的十幾個毫無戰鬥力的幼童在機槍和炮彈的攻擊下逃出昇天的。也許他們真的該感謝對方的看輕,以至於攔截的敵人中並沒有太過厲害的念能力者,可饒是如此,當這些僅剩的族人們最終脫困時,還活著的也不過是七人罷了。三男三女再加上因為過多的使用守護的念能力至今仍舊昏迷著的酷拉皮卡的母親,便是僅剩的所有了。
這些孩童帶著他們的新族長隱居到了一片深山裡休養生息,而剛剛回到村子的酷拉皮卡,對這一切卻是全然不知的。他只知道村子的希望已經全都寄託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已經沒有資格撒嬌沒有資格懶惰,他必須不停歇的前進,直至殺掉所有的幻影旅團團員,直到找回所有族人丟失的眼睛,直到耗盡他的這一條殘命。
快鬥當然知道酷拉皮卡的狀態有些不對,可為了還原事情的真相,當然也是為了酷拉皮卡,他到底還是狠下心來,叫對方繼續陷入那曾經的可怕的回憶。“可如果按你所說,你從外面回到村子的時候,都已經距離滅族五天以後了,而那些強盜們更是早就已經離開,那你又怎麼知道幹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幻影旅團的?”
“當然是他們!”酷拉皮卡血紅的雙眼裡充滿仇恨,反駁的毫不猶豫,“我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在村口用血劃出的那句話……”他深吸一口氣,彷彿看到了當年插在爺爺背後的字條,用血染紅的那一行字,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
“那確實是幻影旅團最常說的一句話沒錯,可問題是對外界一無所知,甚至不過離開村子不到兩個月的你,當初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幻影旅團的呢。”十分理智的問題一下子叫酷拉皮卡安靜了下來,他木愣愣的移開手臂,扭頭看向黑羽快鬥,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當局者迷的忽略了什麼事情。
不,也許並不是忽略,而是被什麼人可以引導著的,酷拉皮卡嚥了嚥唾沫,愣愣的說道,“我……我當初確實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做的……”他的眼神沒有焦距,好像隔著一層紗布在看著什麼,慢慢的回憶道:“我安葬好親人,離開了村子在野外流浪,那時候的我簡直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然後卡梅拉姆拯救了我。”
酷拉皮卡陷入回憶,眼神有些木然,那本是他在親人離開之後最溫暖的一段記憶,卻在現在蒙上了一層欺騙的薄紗,“四年前我和派爾羅在村口救了重傷的卡梅拉姆,她給了我們一本書,記載著外面的世界‘獵人’的冒險經歷,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開始想要離開村子,去外面看看的。”他頓了頓,好像再回憶某些記憶,“後來她的傷好了就離開了,我也沒想到會在見到她,可是在滅族之後我四處鍛鍊自己卻又找不到仇敵的時候,我又遇見了她。”
“所以幻影旅團的事情,是卡梅拉姆告訴你的?”快鬥隱隱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也帶了些嚴肅。
“恩,她告訴我旅團的人數,旅團的作風,還有……旅團的殘忍。”酷拉皮卡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冷靜,“那個時候我並沒有給她看過幻影旅團留下的字條,可她卻在聽完我的經歷之後恍然的說著什麼‘這麼殘忍的事情當然只有他們乾的出來,十三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十惡不赦的罔填殺孽’我當時只顧著悲痛,還一度十分依賴她,不過現在想來,我的那些思維想法,大多都是被她引導著的啊。”
看出酷拉皮卡的明悟,快鬥微微挑唇,這傢伙雖然看著有些聖父索性絕不愚蠢,“其實從她出現在你們村口就已經很可疑了啊,幾十年無人發現的地方就這麼被自稱‘仇人追殺’的女人發現,哪怕她說是湊巧,也如何都透著一股詭異吧。”
“而且在那之後她無數次的引導我,叫我越發確定殺死我族人的就是幻影旅團。”酷拉皮卡想起那段日子卡梅拉姆不停提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