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三步,你就栽下去了。”
至尊寶眼珠子一瞪,牙花一緊,瞬時……跪了。
東方不敗走到他身邊,坐下,對著黯淡的月光,紅袖一揚,酒壺朝天,晶瑩的酒水傾倒而下,至尊寶看著,維持著跪姿眯著眼睛咋舌:“喂,飛那麼高,你竟然還帶著酒?”
東方不敗放下酒壺,一擦袖口,挑眉笑:“如果我沒帶著酒壺,那剛剛你瞎扒拉的時候,抓到的是什麼?”
至尊寶仰著腦袋仔細回憶,或者說回味:“圓圓的,鼓鼓的,那麼一大塊,挺飽滿的……”忽然一道白影飄然而至,發覺法海在他另一邊席地而坐,至尊寶嚇得頭髮倒立舌頭打旋兒,“喂喂,大師,別誤會,我說的是酒壺,酒壺!”
天色太暗,法海的臉色看不清楚,但是另一邊的笑聲冷得怕人:“小流氓,難為你這麼惦記一個酒壺!”
“……”至尊寶再次狠狠一哆嗦,忽然跳起來,回頭猛跑,“兩邊夾擊,簡直不給人活了啊!打不過你們,我跑——啊啊啊啊!”
想不到後方同樣是深谷,至尊寶腳下一滑,眼看著便要滾下山崖,但下一秒,腰間再次一緊——至尊寶抹了一把臉,一動不動地任由法海拎他上來,只是望著月亮,眼神憂鬱:“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當你發現你前面是山谷,轉身要逃的時候,卻發現你其實是跪在一根孤零零的石柱子上,四周都是死,石柱子上,則是生不如死!”
“少貧!”東方不敗拽過裝哲人的至尊寶,按著他坐在自己跟法海中央,拍了拍,“要乖,知道嗎?”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識時務者為俊傑!”至尊寶一甩頭,真誠流露,“我準備好了,要殺要剮,都來吧!”
“放心,不殺你也不剮你。”東方不敗拍拍至尊寶的臉,輕笑,“就是問問你——你在這山谷裡也當了好一陣子的山大王,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至尊寶左看看右看看,指頭點來點去:“什麼叫‘異樣’?最大的異樣就是你們這幫人來了,又是颳風又是下雨又是洪水又是泥石流,把一個好好的山谷弄得不能住人,好好的寶藏也都不知道埋到哪兒去了!”
“寶藏?”法海忽然揪過至尊寶,皺眉問,“說清楚!”
“呃,這個,說漏嘴了……”忽而手腕子一痛,至尊寶慘叫,“大師你別掐,我說,我說!”
“他揪的是你的領子,掐你的是我!”東方不敗五指用力,看著小流氓發青的臉,眼帶邪魅,“老實交代,這個山谷裡到底有什麼異樣,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在意!”
脈門被人死死掐著,至尊寶哆嗦著舌頭老實交代:“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聽過一個傳說……說這個山谷原本不是荒谷,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被埋了一件稀世珍寶,為了保護這寶貝,這山谷就整個兒禿了!”
東方不敗凝眸,五指一動,掐著至尊寶的手腕向下一翻:“什麼寶貝?”
“這個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至尊寶哎哎慘叫,東方不敗的五指忽然順著他的手腕滑上手臂,一翻一閃再一橫,骨節卡擦卡擦地響,至尊寶忍著痛,吐出舌頭不忍看——這麼幾下子,自己這胳膊還不廢了?
“不要傷人!”法海正要阻止,東方不敗忽然騰躍而起,雙手鉗住至尊寶的雙臂,幾下翻轉騰繞,而後蓄力打出,至尊寶只覺面前道道勁風襲來,忍不住向後癱倒——卻是“咔”一聲,手腕被人拎住了,東方不敗拽著他,向上一揚,至尊寶穩穩當當地再次跌坐在兩人中間,繞著手腕子,嘴角抽啊抽:“大俠,你剛剛這是……”
東方不敗甩開長衫,飄然在他身邊坐下:“這套拳法不需要太強的內勁,只需要記準口訣,遇到一般的對手,就算打不死他,也足以打亂他的步調。”
至尊寶立即來回翻轉手臂,回憶剛才的動作,忽然側頭齜牙:“這是你第二次教我功夫了,要我喊你師父不?”
“不必,教你功夫,只因為我高興而已。”東方不敗再次舉起酒壺,對著黯淡的月光灌酒,衣袖飄滑如行雲流水,瀟灑而自在。
法海側頭,看著兀自喜滋滋的至尊寶,心裡不自覺地升起一絲憋悶感,不由皺眉道:“東方施主,陽法王如此看重這個荒谷,其中必有蹊蹺。但是上次對付牛魔王時,荒谷接連遭受了洪水和泥流的侵襲,就算其中真的埋了什麼,只怕也再也找不到了。”
“我們找不到,或許有人能找到。”東方不敗忽然站了起來,轉頭一笑,“和尚,我帶你到這個地方,不光是來確認——更重要的是,這裡夠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