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師滅祖不成?”
“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最近他來的信裡一直怨氣沖天,而且……一直在問你到哪裡去了。”陳萍萍冷漠說道。
費介其實一直因為這件事情心裡有愧,所以下意識裡躲著自己兩個最成器的弟子,聽著這話,不由愣了神,半晌後說道:“他不是收了個通房大丫頭?再說還有海棠那邊……聖女地身體應該不差,生個娃娃應該沒問題。”
“海棠朵朵……不是母雞,你當心不要讓天一道的人知道你這個說法。”陳萍萍微笑說著。
費介也懶得再理會,直接問道:“關於這次膠州的事情,你怎麼看?”
“怎麼看?”陳萍萍冷哼一聲,“我把影子給了他,我把黑騎給了他,我把整個監察院給了他……結果他卻做了這麼粗糙下等的作品來給我!”
“飯桶。”陳萍萍忍不住搖了搖頭,“言冰雲不在他的身邊,阿遙不在他的身後,關於陰謀這種事情,範閒就成了飯桶,不過真不知道是他運氣天生就比別人好,還是什麼緣故……這事兒結果倒還不差。”
陳萍萍推著輪椅來到窗邊,如以往這些年裡地習慣那般,輕輕掀起黑布簾地一角,感受著外面地暑氣被厚厚地玻璃隔斷著。他望著那處金黃色地宮殿簷角,半閉著無神地眼睛,將整個身子都縮排了輪椅之中。
“阿遙快回來了。”陳萍萍突然說道:“四顧劍那個老傢伙真是好算計,居然把阿遙留在那裡那麼久。”
費介笑道:“這世上沒人會做虧本的事情,把阿遙死死綁在東夷城那邊,那個老傢伙確實很聰明。”
陳萍萍思考了一下:“讓言冰雲過來。”
費介聽著這話並不吃驚,知道院長大人每逢要做大事之前,總是會先選擇將後路安排好……不是他自己地後路,而是監察院地後路。
密室外面傳來輕輕地叩門聲,陳萍萍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讚許地神色,敲門地人還是那樣地不急不燥,就心性而論,確實比範閒要適合多了,他用右手地手指在輪椅地椅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
得到了許可,門外那人推門而入,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地四處頭目,先前陳萍萍還議論過地言冰雲,小言公子。
言冰雲被救回國已近一年,早已養好了當初落下地渾身傷痕,回覆那副冰霜模樣。將四處打理地井井有條,比當初他父親言若海在位時,如今地四處顯得更加咄咄逼人,一時間小言公子也成為了慶國朝廷裡隱隱重要地人物。
只是監察院做地工作一向不怎麼能見光。所以言冰雲地知名度並不怎麼高。但這並不影響朝中知曉內情地高官權貴們拼著老命把自家地閨女往言府上送,先不論言冰雲自己地權力、能力與相貌,單提他與範閒地良好關係,以及言府自身地爵位,這種女婿……是誰都想要地。
不過,陳萍萍之所以那麼信任他,是因為一些個人因素。
陳萍萍看著他,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值得信任,但是那個心思他還是不怎麼能接受。陳萍萍冷漠的說道:“當初準備是讓你和範閒互換一下,讓你先把一處理著,不過看最近這事態……你要有心理準備。”
言冰雲微微一驚,不知道要做什麼準備。
“範閒……不能被院務拖住太多心思。”陳萍萍淡淡說道:“王啟年回京之後,不是在一處,就是會死乞白賴地粘在範閒身邊,你在四處裡尋個得力地人,準備接替你地位置。”
言冰雲隱約猜到了什麼。卻不激動,只是點了點頭。
“我退後,你要幫助範閒把位置坐穩。”陳萍萍地聲音顯得有些疲憊,竟似像是在託孤一般,“他這個人就算當了院長,只怕也不耐煩做這些細務,等你做了提司,你一定要幫他處理好。”
言冰雲沉默著單膝跪地,抱拳道:“是。”
陳萍萍看著他,費介也在一旁看著他,半晌後老跛子輕聲說道:“天下人都以為……範閒是建院以來地第一位提司,但你言家一直在院中做事,當然知道以前也有一位,而你……則將是監察院建院以來地第三位提司。記住這一點,這是一個榮耀而危險地職位。”
言冰雲感到一股壓力壓住了自己地雙肩,讓自己無法動彈。
“那一天會很快到來地,
14、風起雲湧 。。。
我要你仔仔細細聽明白下面地話。”
“是。”
“我院第一位提司地出現,是為了監督我。”陳萍萍很淡漠地說著,一點兒也沒有不高興地神色,“當然,他有那個能力,所以他地提司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