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越遠越好。
他也知道二皇子上書保太子的事情,心想老二的心也真夠狠的。
他又想到滄州大捷一事,眼瞳裡閃過一絲疑惑,對於兵事這種東西,他向來一竅不通,只是總覺得像上杉虎那種恐怖的角色,怎麼會在燕小乙手上吃這麼大個虧?最關鍵的是,輕啟戰事,此乃大罪,臣子百姓們可以像看戲一樣的高興,皇帝怎麼也會像白痴一樣高興?
他不知道,那邊打的可是想讓慶國內亂的主意,而更倒黴的是,他可愛的弟弟蕭然是站在東夷城那邊的。
然後,這娃就想回家了。他跑到澹州,結果遇上了幾個熟人。
“任大人。”範閒看著宅內的太常寺正卿任少安苦笑說道:“為什麼是你在我的家裡等著我?”
19、捲入 。。。
任少安笑了笑,卻沒有與他打招呼,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範閒微微一頓,回頭看了王十三郎一眼,王十三郎笑了笑,和監察院六處的劍手留在了宅外。
範閒帶著王啟年與高達等人向老宅裡走去,一路行進,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但卻可以感覺到這座往年無比清幽的院落,今日卻是充滿了緊張感,那些樹後牆外,不知隱藏了多少高手。
走到後院門口,任少安停下了腳步,一位太監滿臉含笑將範閒一人接了進去。
範閒臉上笑容愈發苦了,看著姚太監半天說不出話來。
走到後院那座小樓,一樓裡有幾位官員正安靜等候於此。見著範閒進來,紛紛起身行禮,範閒一一回禮,認出了禮部尚書和欽天監幾人。
姚太監就送到了一樓,範閒拎著前襟,腳步沉重向二樓行去,奶奶便住在二樓。
掀開二樓外的那道珠簾,範閒穩定走了進去,看著塌上微有病容的奶奶,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看著榻旁正拉著奶奶手說話的那個中年男子,心中閃過一絲心悸。
他走到榻前,規規矩矩跪了下去,給二人磕了個頭,這才苦笑說道:“陛下,您怎麼……來了?”
此時範閒的心中全是震驚與無奈,此次離杭州赴澹州,沿途風光看風光,本以為自己像大師兄般瀟灑無比,揮揮衣袖,把廢儲的事情拋在腦後……不曾想,原來師傅嶽不群在這兒等著自己。
20
20、東山之戰 。。。
言冰雲坐在監察院房間內發呆。今日他沒有坐在那間密室之中,因為……院長大人坐著輪椅回了京都。回到了他自己房間之中。而言冰雲暫時獲得的權力也很自然交還了回去。
他是四處主辦。房間也靠著臨街那一面。窗戶上沒有蒙著黑布。外面的陽光直接透了進來。照得房內明亮一片。站在視窗可以很清楚看到皇宮金黃色簷角。
皇宮裡沒有主人。陛下的御駕這個時候已經到東山路了吧?言冰雲想著,自從陛下離京之後,京都的人們都老實了起來。沒有給監察院太多難題,大約此時此刻,誰都怕被遠離京都陛下懷疑自己什麼。
然而外鬆內緊。誰都知道陛下此行祭天的主要目的是什麼。自然不可能讓太子留宮監國。於是太后再次垂簾。而大皇子掌控的禁軍小心起來。京都守備師也加強了巡查。
陛下留下最關鍵一手,當然是傳召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入京。這位長在陳園老跛子,此時終於回到了陰森院中,冷漠看著京都所有細節,警告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蕭然也不在京都,在慶帝離開京都之後,蕭然就立馬也走了。想到這,言冰雲心裡就有點發苦,蕭然對他並不怎麼上心,言冰雲一直都知道,這傢伙就是自己的債,估計自己上輩子欠了他很多。
事實上,蕭然離開是因為他現在很忙,真的很忙。如果不忙,他更情願和小言公子調調情,約約會,做一些大家都很感興趣的運動。
所以,小言公子,你寂寞了。
言冰雲停止思念不知道哪的某人,他回家去了。他向沈大小姐點點頭,不怎麼理睬她有些哀怨的眼神,直接走向父親言若海的書房。他覺得滄州大捷有問題,可能有陰謀,而在情報方面比自己更厲害的,只有老一輩的人了。
然而,言若海和他爭執了一番,直接把言冰雲關在家裡,不准他出門。言若海看著自己的兒子什麼話也不解釋,叫侍衛看著他,就直接離開了。
言冰雲盯著父親的背影心裡滲起一股寒冷之意,忽然想到很久以前和父親之間的那句對話,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一日他問自己的父親:“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你在宮裡與院裡選擇,你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