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產生懷疑,他忍不住再次回想起薩迪斯子爵所說的話。
那所謂的宣戰是否就是在暗指這個?
他再次讀了一遍求援信,試圖從那一字一句中推敲出些隱藏在裡面的含義。從培拉取道到薩迪斯中間相距甚遠,必須從伊斯特河順流而下,中間隔著的波利斯公國雖然在貿易這一道上不甚精通,且因為先大公去世後膝下兩子一度為了大公的位置爭得不可開交而導致公國實力大減,卻也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的隊伍可以輕而易舉就繞過去的。
只需要極高的統帥能力和事先準備,韋伯覺得自己下意識已經抓住了這封信的重點,他可以感覺到伊斯坎達爾在呼喚自己,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在何處。
刻意繞過波利斯進入薩迪斯公國顯示自己的力量,這種挑釁幾乎可以視為“我在這裡等著你”的另類宣言。
韋伯捂著臉慢慢蹲了下去,在皇帝看起來他悲痛欲絕以至於喪失了最基本的反應能力,但在年輕大公的心裡卻是充滿了狂喜和興奮。這種被肯定、被重視乃至於被對方視為可以一戰物件的自豪感讓他徹底失去了應變能力。
“陛下……請准許我,前往薩迪斯。”這一次不是作為學生,而是作為對手站在伊斯坎達爾面前,竭盡所能……用他教會自己的東西迎接他。
那應該是作為學生對老師最好的報答。
他這話一出徹底將科多曼陛下鎮住了,雖然兩個人之間關係已經產生了微妙得轉變,但韋伯畢竟是這位皇帝陛下此生唯一的朋友,他不可能冷靜地看著他就這樣去前線,“別開玩笑了,你這輩子沒打過仗。”他覺得自己的朋友已經因為這個訊息而徹底失去了理智,竟然會生出這樣危險的念頭,“打仗可不是好玩的!”
“陛下,請相信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韋伯也知道自己太過激動,但只要一想到伊斯坎達爾在薩迪斯,他就無法再忍耐下去,皇帝陛下可能會出現的猜忌也好、一路上可能會有的危險也好,他都可以不在乎,對於那個男人的思念和從以前就一直存在始終未能消除的好勝心在這一刻徹底佔據了他所有的神智。
科多曼陛下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的朋友,只好放任他離開,雖然為此他做了不少準備,但對於現在的巴比倫而言,錢不少但武力卻是嚴重匱乏的,僅有的守衛也需要用來鉗制芬恩手下的人馬,沒有多餘的人手。對此韋伯並不在意,他現在滿頭滿腦裡都是伊斯坎達爾的影子,其他事情根本就想不下去。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在打仗方面一竅不通,如果接下來的對手真的是伊斯坎達爾的話,那依照自己那些從書上學來的三腳貓把戲恐怕還不夠那個男人看,算起來自己可以依仗的籌碼就只有對那個人的瞭解。站在“如果現在在這裡的是伊斯坎達爾,那接下來會怎麼做”這樣的思路去考慮問題是否可以成為將那個男人一軍的籌碼,韋伯在沒有做之前一點把握都沒有。
但他依舊想要去嘗試、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個男人面前,無論是以敵人的身份還是以學生的身份都希望……可以讓那個男人不用再低頭看自己。
“伊斯坎達爾……”他閉著眼睛將這個名字嚥了下去,將思念埋在心底毫不猶豫地跨上了前往薩迪斯的馬車。
在那裡他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對手,還有隨時隨地可能反水的薩迪斯子爵,那位代表伊斯坎達爾宣戰的密特里奈斯?薩迪斯先生會以一種怎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面前,韋伯還真的有些期待。
但很遺憾,這位子爵竟沒有做為敵方為伊斯坎達爾衝鋒陷陣,反而一臉鎮定地以薩迪斯公國唯一男性繼承人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的這種淡定和冷靜讓知道真相的韋伯瞠目結舌,雖然他曾經想過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但……
“我想……子爵閣下您不太應該出現在這裡吧?前線戰事難道不吃緊?”年輕的大公咬牙切齒地湊近他壓低聲音問道,“您說呢?”自從知道他始終追隨伊斯坎達爾之後,韋伯就沒來由地經常會生悶氣,這種嫉妒、羨慕讓他沒有辦法用正確的語氣和態度對待眼前這位子爵,“雖然不知道對手是誰,但兵臨城下,難道子爵就不擔心嗎?還是說……您就那麼肯定什麼事兒都不會出?”
這話招來了薩迪斯先生一個微妙的笑容,“會不會出事,我並不清楚,但大公閣下匆匆而來不就是猜到了什麼嗎?”
韋伯沒有答話,他試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卻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這是自從他離開培拉來到巴比倫之後這麼多時間來最真心的笑容,但很快他再一次冷靜下來,“那麼……您準備站在哪一方呢?”他慢慢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