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需要自己,雖然西里西亞在局勢上不佔上風,但透過這兩年多來的重重貿易封鎖,首都及其他地區的布料價格翻了十五倍,嚴重影響了所有人的生活,這無疑將首都逼到了絕境。
但宰相依舊沒有現身,所有人都認為在那次可怕的襲擊中他已經失去了生命,現在局勢已經被吉爾斯?德?萊斯元帥徹底掌握。但韋伯不認為事情會就這麼簡單,種種蛛絲馬跡表示納什並沒有死,那位曾經傷勢嚴重的宰相肯定在等待最適合動手的時機,但到底是哪個時機最好用,韋伯也說不清楚。他畢竟身在烏魯克帝國最遙遠的一段,與首都、西里西亞相隔甚遠,在情報這方面有極大的不足。但很奇怪的是,那位怪異的神父知道的竟要比韋伯還要多。
在大流士陛下寫信過來後不到兩天,神父先生就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一次言峰綺禮先生要說的不是活動、不是祭典而是政治,“尊敬的大公閣下,”他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甚至眼裡都沒有任何光彩,韋伯根本聽不出也看不出來對方的語氣裡存在著一星半點的尊敬或者誠懇,“我不得不邀請您於十日後,與我一起去首都巴比倫,參加新皇的登基典禮,這並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來自教會的命令。”
他這話聽起來平淡無奇,卻在韋伯內心掀起了軒然大波,年輕的大公坐在桌子後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主教先生,為什麼這種事情……要我去?”他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不喊出來,登基典禮也好教會的命令也好,暫時將這些東西放在一邊,韋伯很清楚自己的公國位置偏遠,會跑到這裡來的主教,基本上都是那種老眼昏花、行將就木的人,通俗點說基本上就是在教會里沒有什麼未來的人才會跑來培拉,按照以前的情況他們雖然囉嗦、行為處事有時候也很奇怪,但從不干涉自己,這也是讓他至始至終覺得教會可有可無的原因。
但現在不一樣了,言峰綺禮非常年輕。韋伯始終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年輕、看起來日後會很有希望的主教為什麼會選擇來這裡,但他現在更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自己十天後去巴比倫,而且還是在這種自己即將要去西里西亞的微妙時刻。
自己為什麼要去!這個問題他哽在喉嚨口半晌最終還是嚥了下去,自從三年前西里西亞和巴比倫同時來信,自己已經選定了放下,中途改旗易幟的話,這種背叛行為是雙方都不可能會接受的,“主教先生,您這是在邀請我嗎?”
“是的,大公閣下,事實上這並不是來自烏魯克的邀請,而是出於教會的邀請。”言峰綺禮面無表情的繼續說道,“就如你所知的那樣,烏魯克目前有兩個皇帝,但到底誰是正統始終沒有定論,戰爭絕非神的意志,所以主祭大人決定公開進行冊封。”
這話非常微妙,韋伯一時半會莫不清楚教會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蹚渾水,在他看來這種冊封毫無意義,如果說單冊封就可以解決一切,三年前就已經天下太平了,哪裡還會有現在的事情,“教會公開插足烏魯克的國事好像有違教會一貫的立場吧?”明明就是中立,為什麼突然要橫插一腳,關於這一點韋伯始終想不明白,教會誠然是大陸眾多信徒心靈的基石,但他們一貫超然,對所有君主都不偏不倚,況且西里西亞並不好惹,這種時候強出頭令人無法理解。
“這是主祭的決定,我無權干涉,”言峰綺禮的聲音毫無起伏,韋伯根本就聽不出來他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也無法從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中感觸到對方的內心,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不過,我想大公還是去比較好,畢竟這是教會的想法。”
韋伯不喜歡這樣的狀態,在這三年裡他已經習慣了所有事情在自己掌控中,根本無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主教的指手畫腳,而且還是這種……帶著威脅的口氣。不過現在對上教會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宗教是一種無聊的東西、純粹是控制百姓的一種手段,但它現在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只是有件事情必須要和對方說清楚,“就如同主教先生您知道的那樣,這件事情對我來說相當困難,我與其他人略有些不同……”
“我接到的是這樣的命令,還請大公閣下考慮。”主教先生丟下這話轉身就走了,甚至不給韋伯任何回絕的機會,年輕的大公憋著勁只覺得自己一口血都能吐出來,但這件事情看起來已經成了定局,自己竟是不去也不行了。
韋伯無法想象自己到了巴比倫之後會發生什麼,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應該如何面對理論上還屬於同僚的那群完全不認識的人,他在自己的位子上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最終忍不住哀嚎了一聲,他不想放棄自己這三年來所付出的努力,也不想讓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