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是主謀!
韋伯有些茫然,他想不明白言峰綺禮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同樣也不明白自己接下來將會有什麼樣的處境。殺死教職人員無疑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西里西亞方面絕對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徹底拋棄自己,而魔法控制並不能如同藥劑那樣從身體上檢測出來,自己唯一能做的現在看起來竟然只有等死。
這可不是自己一貫的作風,韋伯咬著牙暗想,身上的魔法依舊沒有解除,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掉自己滅口而選擇羈押,那麼極有可能是想把自己作為一個籌碼?但用自己來威脅伊斯坎達爾?對方難道瘋了嗎?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年輕的大公內心就無法平靜,他無法想象自己又一次被伊斯坎達爾所拯救的樣子,但同樣也不希望他會來救自己。在首都烏魯克鬧事是一件極為不智的事情,更不要提他那極為敏感的身份。
在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已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解決辦法,有些極為天真、有些可能需要神助,卻沒有一個可以真正應用到實際的,當所有的念頭在他腦袋裡一一閃過之後,最終剩下的只有伊斯坎達爾的名字。
別來!千萬別來!
再被徹底關入黑暗的時候,韋伯唯一能夠想到的就只剩下了這句話。
☆、第十三章(上)
在後世研究歷史程序中,這一天成為了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韋伯?威爾維特被關入教廷黑牢的時間是帝國曆432年6月10日晚上7點不到,從此時開始計算,在接下來的整整二十四小時裡,烏魯克帝國經過了從未有過的震盪,不但整個國土徹底分裂,更將在人們印象裡一向置身事外的教會徹底的牽扯進來。
這個在後世被稱為新月之夜的日子裡,年輕的大公默默依靠在硬邦邦的石頭牆壁上。他閉著眼睛試圖理清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並且希望可以儘快的找出足以化解這個危機的方法,但這種沉思在現在根本毫無用處。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手頭根本沒有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足夠的砝碼,他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無辜和主教的有罪。
當然,並不是沒有辦法。言峰綺禮表現出了對伊斯坎達爾相當程度的熟悉度,如果說對方絞盡腦汁只是要用這種方法在大庭廣眾下抓住自己的話,那麼這無疑是在傳達一種“韋伯在我們手裡”的訊息,這種訊息可能會透過各種各樣的傳言流落到外面,直到讓伊斯坎達爾聽到為止。
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訊號,雖然年輕的大公想不明白那個空降到培拉的主教為什麼會對伊斯坎達爾這麼感興趣,但無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不想讓他接近那個男人,這種連保護也算不上的逞強讓韋伯一邊在心裡痛恨自己的無能,一邊祈禱著真有神明能夠出現。
這種虛無縹緲的希望藉助神力而達成的願望,如果現在伊斯坎達爾在自己身邊的話可能會覺得異常荒唐,進而大笑出聲,但韋伯卻無法停止這種祈禱。可能是黑暗讓他失去了勇氣,也可能是黑暗讓他徹底的沒有了方向。在這裡,他無法辨認出光明在何處,只能依靠著那個人曾經告訴過他的所有話來支撐自己繼續走下去。
在這個地方,時間彷彿走的很慢,空氣中至始至終瀰漫著的那股淡淡的煙火味道勉強可以算是一個時間流逝、空氣流動的證據。可能在等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韋伯聽到了人走動的聲音,雖然好像隔的很遠,但他可以依稀辨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言峰綺禮,而那位主教好像帶著一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對方是誰?
一瞬間在韋伯的腦子裡跳出了各種各樣的答案,儈子手、刑訊者還是……幕後主使人?雖然沒有證據來支援他的這個觀點,但年輕的大公並不認為這件事情會是言峰綺禮主使的,同樣他也不認為言峰綺禮會因為教會的事務而選擇殺死主祭。
說白了按照言峰綺禮這個感情匱乏的人的性格而言,他的人生觀念並不在一般人的善、惡區分中,他極有可能因為某個人的話而產生“殺死主祭”的念頭,而這個某人卻不是這麼好找的。韋伯覺得自己面對的可能是一個極有權利、能夠徹底把握人心的可怕人物,但他將整個巴比倫裡所有的貴族名字在心裡掃了一圈之後,卻遺憾的發現並沒有有能力到足以讓言峰綺禮聽命的人。
那麼對方會是誰呢?
雖然此刻自己身處絕境,但現在年輕的大公心中竟然會升起一股微妙的興奮感,他有一種終於可以比伊斯坎達爾更早地接近真相的喜悅,雖然明知道真相後面可能是更加可怕的現狀,但他依舊正打著眼睛看著可能是門的地方。
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