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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不小心正好撞上那雙明亮的藍眼睛,在那雙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黑夜一樣的岑寂。

“哦呀……沒事沒事,別老想著過去的事,想了也沒法改變,還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吃什麼來得實惠!”戈德里克鄭重其事地講著他的歪道理。

他歪著頭,目光停留在薩拉查的袖口:“不過我總覺得你袖子藏東西了,難道是什麼寶貝?哦呀~別這麼小氣,咱們都是同床共枕的關係了,拿來看一眼嘛!”

修長有力的手五指張開,坦蕩蕩地伸到鼻子下面。薩拉查挑起了眉毛——這算是安慰的表達形式之一?這傢伙居然還真不客氣啊!不過——

“同床共枕?”薩拉查的關注點在這幾個字上,纖細的眉毛飛的更高了,表情似笑非笑說不出意味。

騎士頓時覺得後背涼氣直冒,立刻澄清道:“那個我是說啊,這幾天我們不都是一起睡麼……呃啊,我是說咱們倆關係好,哈哈,關係好!”

薩拉查眉頭跳動,忽然覺得跟這種人認真的話,那一定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你真的想看?”語氣清雅,但是似乎帶著一絲危險的感覺。

“呃……”似乎覺得哪裡不妙,但是戈德里克又覺得這明顯是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啊,怎麼能白白放過,於是大無畏地說,“只要你願意讓我看啊!”

“伸手。”薩拉查微微一笑,率先抬起手。

那個笑容和平日裡優雅完美的如同面具一樣的笑截然不同,戈德里克禁不住呆了一下,對方微微疑惑地偏頭,戈德里克反應過來立刻伸出手去。

出乎意料地,對方並沒有遞給他什麼東西,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指冰涼,肌膚光滑細潤,只是冷的幾乎沒有溫度。

“什……”戈德里克的疑惑才剛剛吐出,又活生生被憋回去換成了一聲驚叫,叫完還立刻捂住嘴驚異地睜大眼睛,確認了沒有吵醒熟睡的三人之後,繼續盯著自己手腕上的東西,滿臉的吃驚和好奇。

對,好奇。

他手腕上多出一個冰涼的長條狀物體,從薩拉查的袖口裡一圈圈爬出來,纏上了他的手腕。就算再沒眼力的巫師,也不可能誤以為那是一條小草蛇,儘管看起來很像。

“這是……!”戈德里克眼睛瞪得老大,那條還只有拇指粗的小蛇閉著眼睛,搖晃著小腦袋,頗有幾分撒嬌討好的感覺。

“是蛇怪。”薩拉查平靜地、甚至是面帶微笑地說。

“哦我的天吶!我居然還能看見這樣奇妙的生物!”戈德里克驚訝地伸出手摸摸小蛇怪的腦袋,“對了,你還會說蛇語,所以這小傢伙一定乖極了啊!是因為剛出生太脆弱才一直藏起來的?據說蛇怪的眼睛能殺人呢,啊,它閉著眼睛呢,真懂事……”

果然一點都不感到恐懼啊……薩拉查眼裡似乎微微有些異樣的光芒。

思緒似乎慢慢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得不用力去想都快想不起來了,那個地牢,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

“我會說蛇語,是因為一個詛咒。”

戈德里克抬起頭,笑意慢慢消失,他聽到黑髮的青年用淡漠而疏離的語氣訴說著,就像單純地在講一個道聽途說的故事,而不是刻骨銘心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顛覆的某種表現形式吧……不是天賦,是詛咒……

☆、記憶斷章【薩拉查】

地牢裡的一個牆角總是在滴水,滴答、滴答,毫無意義的聲音,在男孩耳朵裡卻很好聽——因為這裡不再有其他聲音。

他認真地收拾著地牢,讓這裡不那麼骯髒潮溼,他也會及時把水和飯菜餵給那個被鎖在牆上的女人——那是他的母親。

儘管他的母親從來沒叫過他“兒子”。

“離我遠一點!”女人嘶啞狠歷地說,於是他就乖乖呆在離母親最遠的角落。

牢門開啟了,水滴形成的小曲被吱呀吱呀的響聲打斷。

他們同時抬頭,開啟的門帶來了溫暖的光芒,照亮了男孩淺淺的金髮和明亮的藍眼睛。

門外是一群人,面目模糊不清,他只看清了為首的一個男人,高大、挺拔而英俊。即使男孩的童年幾乎全部在這個地牢裡度過,他也本能地覺得那是個貴族,和他和他母親不一樣。

“您是說,即便是……巫……她的後代也不一定就是……”那個貴族似乎很急迫。有一個詞,他模模糊糊說不清楚,男孩聽得不是很真切。

“是的公爵大人。”那個穿著主教長袍的人明顯帶著巴結的口吻,“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