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騎士軍團衝入城中,劍光閃亮而耀眼,明媚如陽光。教皇的親衛團將他團團圍住,長矛將他牢牢地抵在中央,戈德里克抬眼,輕蔑地一笑,長劍從身前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激起一片血花飛揚。
站在高處的薩拉查繼續操縱著燃燒全城的地獄火,目光卻一直追隨著城下廝殺的騎士。即便擁有魔法力量,戈德里克依舊願意像個普通騎士那樣戰鬥。
“既然要殘忍地奪去別人的性命,那就必須親手來做。”——戈德里克曾經這麼說過。
妖精製造的寶劍鋒利無比,輕而易舉就穿過了那些士兵的胸膛,鮮血從血槽裡噴湧而出,匯成一條條溪流,流淌著如同末世一般的絕望,和猶如初生的欣喜。
喜悅與悲慼交織。
“就快要結束了吧。”薩拉查忽然出聲,詢問那個剛剛走到他背後的人。
赫爾梅斯輕輕地擦拭著沾滿血跡的長劍,聽到這句問話,不禁微微失神。
“十年了,可我總覺得被你們從刑場就下來還是昨天的事兒。”赫爾梅斯低頭看著自己的將士們摧枯拉朽地攻破教廷最後的防線,“這些年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做夢,突然間發現已經要勝利了。”
薩拉查只是漠然聽著,看著戈德里克再次斬下一個騎兵的頭顱:“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們的約定就該兌現了。”
赫爾梅斯的身體猛然間僵住,臉色變得有些慘白,他握緊手中的劍柄,好像在掙扎。
而一直觀戰的薩拉查忽然轉過身,冷冽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赫爾梅斯的靈魂,令他不自覺地後退兩步,有一種靈魂被攫取的錯覺,彷彿置身於寒冰中。
擦身而過的一瞬間,赫爾梅斯震驚地聽到那優雅如詠歎一般的聲音柔和地在他耳邊說:“掩飾的很好,但是很遺憾還瞞不過我,離他遠一點,最好再也別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然我就要採取一勞永逸的方法了。”
薩拉查溫和一笑,眼神卻冷的像即將展開攻擊的毒蛇,魔杖輕輕地在赫爾梅斯的心口劃過:“你對我沒有威脅,但是看著礙眼的垃圾一樣需要打掃。”
冷汗如暴雨般滑落,後背的衣物一下被浸溼,赫爾梅斯驚魂不定地大口喘著氣,堪堪回頭,看見那個溫柔地威脅著他的巫師已經從樓梯走下,黑袍飛揚,像黑夜裡的妖魔。
涼風裡瀰漫著血的腥氣,赫爾梅斯站在高處,看到那兩個站在了一處的身影,不免微微顫抖。
“科威!”羅伊娜像一道旋風一樣衝到科威身邊,男巫正被幾個巫師圍攻,那些巫師招招不留情面,然而科威卻左支右絀,明顯不願動手。
“這就是你在外面娶的野女人?”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冷笑著看了看羅伊娜,幾個同夥一起訕笑起來。
科威一把拉過憤怒的羅伊娜,將她推到自己身後,原本始終有些軟懦的男巫這個時候表現得像個勇敢的騎士。
“叔叔,如果你只是想要族長的徽記,我可以給你,但是從此以後別來打擾我們!”科威冷冷地看著那些人,從脖子上摘下一個吊墜,隨手就甩給了他們。
那中年巫師急忙忙地接住,像是捧著一件至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從今天起我和特里勞妮家族再也沒半點瓜葛了!”
那些特里勞妮家的巫師們統統露出勝利的笑容,不過臉上漸漸顯露的殺意卻十分明顯,科威和羅伊娜對視一眼,立刻揚起魔杖,然而對面領頭的那個中年人還沒來得及把狂喜的表情換下去,就忽然凝固了。
他低下頭,嘴巴大張著,滿臉還是狂喜的神色。血泉噴出,鋒利的銀色劍刃慢慢旋轉,將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和心臟一起絞碎。
“雜碎。”戈德里克只是冷哼著說出這個詞,抽回長劍,盔甲上滿是鮮血的汙痕,金色的長髮依舊璀璨,此刻在這些巫師眼裡卻分外可怕。
劍鋒揚起,戈德里克傲然道:“滾,還是死?”
那些巫師們連滾帶爬地拖著那具還在噴血的屍體幻影移形了,彷彿背後有惡龍在追一樣。
“沒受傷吧?”戈德里克問科威和羅伊娜,科威慢慢搖頭,而羅伊娜則倨傲地哼了一聲。
“我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受傷!”羅伊娜衝戈德里克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推了一把身邊的科威,“我現在終於可以不姓特里勞妮了是不是?羅伊娜特里勞妮聽起來太難聽了!”
科威撓撓頭,有些瑟縮地說:“那……那跟你姓也可以啊……”
“哦?哇哈哈哈哈——”羅伊娜叉著腰大笑起來,“科威拉文克勞?一樣難聽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