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試圖挑戰我忍耐的極限。”
垂首,與近在咫尺的戀人額頭相抵,冥王眼瞼微闔,逆光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藏馬聞言呼吸微微一滯。
“……沒人強求你一定要忍耐。”
沉默了一瞬,他同樣低垂了眼簾,輕聲開口,語氣低柔卻充滿不容置疑的果斷。
哈迪斯的動作瞬間僵硬了一下。
“你不明白自己在試圖撩撥什麼。”
——半晌,他似乎終於再度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般,死死抵著藏馬的額頭,語氣甚至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那原本如同山澗冷泉般凜然清冷的聲線,此刻卻變得比之前還要更低沉沙啞,聽在某隻耳朵已經不自覺地慢慢變紅了起來的妖狐耳中,更是平添了幾分性感難耐……
藏馬於是抬起頭來努力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以示自己的,咳,“清白”:
“我做什麼了嗎?我以為我們不過是在進行一場……”
——再正常不過的談話。
後半句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毫無防備地淹沒在了冥王驟然印將上來的雙唇之間。
藏馬驀然瞪大眼睛,然而片刻之後,他就放鬆下了身體,任由冥王的氣息將自己完全圍裹……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
然而,這一次卻比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楚讓藏馬意識到,名為哈迪斯的這個男人,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在時時刻刻地,如此渴求著自己……
“哈……迪斯……”
親吻的間隙,他的唇舌終於掙脫出一點自由,語氣溫軟地呼喚戀人的名字。
黑髮的神袛與他呼吸交錯,鼻尖頂著鼻尖,在極近的距離下和他彼此對視。
“我說過的,別鬧。”
——明明呼吸都已經不穩了,可這男人在這樣的時候,語氣和神色卻依然正經得一塌糊塗。
這讓藏馬在感到一陣無奈的同時,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了一種,“怎麼辦為什麼突然覺得這樣的哈迪斯好可*……”的,萬分詭異的念頭……
完全不知道戀人此刻正在腦洞大開(?)地想著些什麼的冥王深深吸了口氣,勉力平復下躁動一片的心緒。
“還不行。”
他輕聲呢喃。
“現在……還不行。”
說著,他抬手輕撫起藏馬的臉頰,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遺憾與珍惜地,在戀人額角輕輕印下一吻……
“對不起……”
“…………哈?”
——藏馬這下是真的有點疑惑了。
他又不是真的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和哈迪斯那個什麼,不過是看冥王陛下好像忍得很辛苦的樣子,他做妖狐做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羞澀靦腆的矯情人兒,想著既然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那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端著避著吊著戀人,所以稍微主動了一下表示自己完全沒問題哈迪斯可以不用忍。
但是……
看對方這個表現,好像……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抬手摸了摸下巴,妖狐一時間陷入了某種微妙的沉思之中。
***
藏馬和哈迪斯再度迴歸中忍考試參觀旅行團(喂)的時候,第一場考試已經過去了大半,考場裡筆聲刷刷考生們各顯神通,考試過程,正在有條不紊地持續進行中。
妖狐和冥王此刻的臉色早已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單從臉上可看不出他們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讓自從自家陛下歸隊以來就一直仔細觀察著他和藏馬臉上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些什麼端倪的達拿都斯很是鬱悶了一把,站在修普諾斯身邊一臉的無精打采。
睡神安撫地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轉頭看向自家陛下,發現無論是他還是他身邊的妖狐似乎都沒有與自己做下眼神交流的打算,修普諾斯無謂地聳了聳肩,也就沒有再去想要不要去提將此刻自己維持著的幻覺結界換回成藏馬拿手的幻象植物結界的話題。
鼬對藏馬他們這邊的暗潮洶湧若無所覺。
絕世好兄長大人此刻全部的注意都給了自家正用寫輪眼輕鬆複製著其他人答題動作,並藉此順利地一點點填滿了整張考卷的寶貝弟弟。
雖然他知道佐助不需要藉助他人的力量,自己答題的話也一樣能最終將整張試卷上的所有問題都解答出來,但是在洞悉了這場考試真正想要考察的東西以後,佐助無疑選擇了一個最貼合考試主旨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