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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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餐異常豐盛。
雖然藏馬說了這是為了給第一次成功執行c級任務的兩人慶祝和鼓勵,但佐助隱約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不過自從和藏馬一起生活以來,家裡的確各種慶祝不斷——玄和翠兩個總是能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義變著法兒地隔三差五就準備一頓豐盛的大餐,而對他們向來十分縱容的藏馬,每次也都會隨了兩人的意,有大餐就來一場慶祝會,比如佐助又一次全科滿分啦,鳴人的成績和之前相比進步了十幾名啦,這天的小考測驗兩人的成績都可圈可點啦……之類的,於是漸漸地佐助和鳴人對慶祝會成為家裡的一項常規活動這件事,也就不會再感覺到絲毫驚訝了。
所以佐助最初的異樣感覺也就只持續了那麼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接著就被他徹底拋開,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面前的美食上去了——
離家多日,不光是鳴人,他也對玄和翠兩人的手藝十分想念。
於是風捲殘雲地一頓進食,當佐助和鳴人齊齊癱在餐椅中,摸著吃得都有點鼓出來了的小肚子用一模一樣的表情和語氣一臉舒爽地長嘆一聲的時候,藏馬一個沒憋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這樣會讓我以為帶隊老師路上苛待了小孩子的。”
他笑。
鳴人聞言大力撇嘴。
“卡卡西老師倒是不會刻意苛待我們啦。”
他很有良心地實話實說。
“但是為了趕路有段時間我們一直露宿在野外,帶在身上的除了一些**的乾糧就是沒有一點味道的軍糧丸。”
“到了波之國以後也沒有怎麼享受當地的美味,因為那裡的情況……”
——鳴人開始越說越來興致。
藏馬微笑著聽著,不時點頭應和。
慢慢地佐助也加入到了談話中來,在鳴人的敘述出現漏洞時自覺補充上去。
兩人連帶著任務內容外加在波之國的見聞,幾乎鉅細無遺地全部講給了藏馬和哈迪斯聽。
說到中間的戰鬥經過時,兩個小傢伙的眼神全都閃閃發亮,看來這一次的實戰經驗的確讓他們收穫良多。
不過最後在說到白和再不斬的結局的時候,兩人的神色又都不約而同地沉寂了下來。
“我們沒有想要殺死他的。”
鳴人喃喃道。
“他看上去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就算是敵人……”
——就算是敵人,他也無法下手將白置於死地。
“可是我們是忍者,不是嗎?”
鳴人抬起頭,藍色的大眼睛裡有迷惘又煩惱還有難過,“卡卡西老師說,只要我們還是忍者,只要我們還在進行任務,那麼今後這樣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少見。”
“藏馬,這樣真的可以嗎?因為我們的緣故,讓其他人失去生命……”
鳴人垂下腦袋,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一旁的佐助則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藏馬看著兩人由之前的興高采烈轉為此刻的煩悶糾結,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對這個問題,我也並不能給你們一個準確的答案。”
他溫聲說著,對同時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兩個小傢伙露出一個令人心安的淡淡笑容。
“忍者講究以任務為先,一切阻礙任務完成的因素都必須被一一排除。”
“當兩撥忍者為了各自的目的在某一任務中成為了對手,殺死或者重創對方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成文的默契規則。”
“佐助,鳴人,沒人能決定另一個人的生命是不是有價值,又或者該不該、能不能被人奪走,對於執行任務中的忍者而言,這也不是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當敵對方的生命成為完成任務的阻礙,那麼將之收割,似乎已經成為了一件理所當然,不需要去煩惱去糾結的事情。”
“要不要遵循這個慣例,要不要以忍者的行為準則為藉口,來掩蓋自己輕易奪走了另一個生命的這個事實,這完全是該由你們自己來決定的事,其他人……恐怕任何人一個來了給出的任何一個答案,也不能替代你們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不過,佐助和鳴人,我希望你們無論怎麼決定,都一定記住,遵循自己的本心。”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做出最不會讓自己後悔的判斷——不能說正確與否,就只求……無愧於心。”
說完,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兩個小傢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