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還真是虧了。
“你真的打算幫我找到記憶?”
“是啊。”
“為什麼?”悶油瓶從下面看著我,黑溜溜的眼睛裡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為什麼啊……我想想。”搔搔鬢角,我抬頭想著。
“大概是因為……我說過吧,如果你不在了,至少我知道。”
“……”
“所以啊,就是那個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怎麼辦?”
“什麼?”
“就是說啊……”我改抓頭髮,這種感性的話,不適合我說,那都是娘們用的話,突然要給悶油瓶說兩句,憋的我臉都紅了。
“小哥你不老的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是不是還會有人記得你呢,那樣子……你不是怪可憐的。但是你有記憶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上說不定還有誰在等你呢,所以我一定要幫你找到記憶啊。”
悶油瓶聽了我的話,把臉轉了回去,頭髮在腿上摩擦癢癢的,但是我沒機會撓,感覺上悶油瓶挺低迷的,真該死我這張不會說話的嘴。
什麼怪可憐的。
“不會有的。”
“啊?”
“不會有的,吳邪……如果你不在了,不會有人等我回去的。”氣息悶在褲子的布料裡,如果不是機艙裡啥聲音也沒有我絕對錯過了悶油瓶的話。
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抽痛了一下,我抬手按住胸口,那裡有一種酸酸的感覺沿著血管蔓延開。不算難受,卻把我臉上的笑容擊潰了。
“你瞎說啥呢,我就是一個假設,放心好了,小三爺我長命百歲,還能記你好幾十年你呢。”
“是啊,”悶油瓶又轉過臉,眼睛裡不是剛才那種說不清楚的情緒,也不是以往的漠然。
“吳邪,我不會讓你死的。”
漂亮的眼睛像黑珍珠一樣發亮,我看的發神,就連他的承諾都錯過了。
“不會讓你死,我發誓。”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悶油瓶劉海太長了,擋住這麼漂亮的眼睛真是可惜。
一路相安無事到達廣西,半夜三更的二十多個人定房間。
還是連號的。
胖子哭著一張臉和他的代號J住一個房間去了。
畢竟是集體行動,個人情緒不能帶入,要服從組織安排。
我和悶油瓶分到一個房間。
可能是飛機上不適感還沒消失,悶油瓶窩進被子就睡了。
我被小花他們叫去餐廳吃飯,飛機上大家都在睡覺,沒吃什麼東西。
中途也和若兮帶來的那些人熟悉了一下,一打聽才知道,這些傢伙個個都是身經百戰各有專長的傢伙。
有爆破專家,前美國特種兵,前戰地記者……每個人那胳膊腿兒的怎麼看都像是運動員。
還有個女的,聽說是醫生,可是小花小聲告訴我,她的近戰格鬥技在坐的人沒有幾個比的上。
我吞了口唾沫,這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認識的這群人裡,小花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胖子就不說了,黑眼鏡的本事應該和悶油瓶差不了多少。說來說去這裡最差經的就是我了。
走到哪個鬥裡都是給別人照應著的。
說來說去,我就是個平常人,悶油瓶不要我來也是應該。
嘆了口氣,和胖子拿著些吃的回去找悶油瓶。
第二天一大早,到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坐在外面等人。
“我說若兮妹子,你終於出現了啊。”胖子屁顛屁顛地跑出來,“什麼時候出發?”
“慌什麼,讓你在這裡免費度假不好嗎,樓下有按摩中心,師傅手法不錯,去試試?”若兮笑的跟個花兒一樣。
“得,你這樣就不像要下斗的,那麼高的鞋子,你也不怕扭到腳。”胖子唾棄了下若兮的鞋子,可臉上還是見到心上人的興奮。
昨天晚上隔壁鬧哄哄的,好像是胖子在教那幾個外國人鬥地主,這會兒還有那麼好的精神,我敢說純粹是因為見到了姑娘。
胖子這次不會真的動心了吧。
我瞪了胖子一眼。
若兮這女的不好惹,攤給你看的永遠只有那麼一面,昨天飛機上那個淡漠不僅僅是睡眠不足,感覺上有那麼一下她是認真在看著人的。
“睡飽了,今天這麼早過來,有事啊?”我岔開話題,找個時間我要好好說說胖子才行。
“來看看小哥,他昨天暈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