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包下了如煙一整晚,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問其他人啊,嬤嬤她們也是知道的。”
見如煙這般堅定的說辭,季大人便派人把相關人員找了來,老鴇和那個賈老爺證明了如煙的話,的確昨晚如煙一晚上都伺候著賈老爺,中途並無離開。而在這個時候,去酒樓找楚留香說的如煙的肚兜褻褲的衙役也回來了,稟告說並無找到。
季大人此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身處官場,雖存著為百姓做事的念頭但從來不願涉及江湖恩怨,就因為這江湖上的恩怨太不把人命當人命了,高老高去的也總是涉及太多讓他無能為力的陰謀,還有那些江湖勢力,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裡讓他束手無策。但身在其位難推其責,上頭都下了命令了他自然只能硬著頭皮扛下來了,但這抗的著實讓他頭疼啊。
雖然他對江湖上的勢力不熟,但之前嚴律已經粗粗跟他說了一下,太原馬家勢力遍佈中原,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可以管得住的。而那楚留香又是什麼聞名天下的盜帥,也是難啃的一根骨頭。他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起偷盜也可以成為一門天下聞名的職業了?這讓他這個官府的情何以堪?
本就是左右為難的官司,現在又出現了一個貌似比馬家還牛氣的原家,這讓他怎麼辦?就算真是那個楚留香什麼的殺了人,他又能夠抓捕歸案嗎?顯然是不能的,他不想當昏官,但他也不是蠢人,上頭雖然說讓他查明真相但真實的意思不過是讓他把這事完美結局了安撫江湖各方勢力以免禍及朝廷,他又豈會不懂箇中利益?
暗中嘆了口氣,季大人有些無力的揮手,在如煙千恩萬謝之中讓如煙離去,堂上再次剩下了楚留香幾人,案情無法明瞭,按法來說應該把幾個嫌疑人押著候審的,但介於楚留香幾人的身份加上嚴律的擔保,最後季大人也只要求幾人在案件為明之前不要離開小鎮就放了人。
目送著幾人離去,季大人揉了揉額角略顯疲憊,這種事情真是吃力不討好啊。“嚴律,你當真信得過這個楚留香?”
“季大人,相識幾年,楚留香雖不拘禮法但為人還是信得過的,他並不是這種人,甚至他從不殺人,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資格,旁人無權剝奪。”
“既然你這麼說我暫且先信著,只是其他二人,你是否知曉?”他也不是死守著國法家規過日子的老古板,只要不牽扯無辜百姓,那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不想去評論。
“胡鐵花的話早在十多年前便是楚留香的好兄弟,為人磊落,若是他殺了人必定不屑於遮遮掩掩的。至於那個原景雲……”說到這裡,嚴律的話語停頓了下來,想著那個懶洋洋的讓人提不起勁的少年,說真的,他還真的不太相信這樣的人會跑去殺個人最後還遮遮掩掩的。“既然是原家的人還是原隨雲的大哥,那麼他殺的可能性並不高,畢竟原家的人想殺一個人還不需要用此等手段。但若真是他殺的,那其中的糾葛就大了,希望不是他吧。”
“希望吧……”輕嘆了一口氣,季大人只盼望事情早日結束,那些江湖人有多遠就走多遠,別來擾了這小鎮的清靜。
☆、第六十九章
另一邊,回到酒樓的胡鐵花拉著景天躲在壁角說著悄悄話,視線還時不時的飄向了那邊禮來禮去的楚留香和原隨雲身上。
“小云,你說的弟弟就是這個?”
“是啊。”
“可是這個原隨雲根本和你口中的弟弟完全不同啊。”瞧瞧那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完全符合溫文爾雅這四個字,比起他見過的許許多多達官貴人還要多幾分優雅貴氣,哪裡像是小云口中婆婆媽媽愛管束別人的弟弟?
和胡鐵花一起看了過去,景雲的目光頗為糾結,“人總有兩面性的。”而很不巧的,他這個弟弟不僅僅具有兩面,甚至還有三面四面,現在這種溫和有禮就是他最具欺騙性質的一面了。
“這倒也是,但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你說的那種……那種特別的性子。”他還以為小云的弟弟會是那種任性的富家公子,現在富家倒是富家,但完全看不出半點兒任性的影子,反而比小云更似兄長。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有點黏人。這個詞景雲並未說出口,因為他知道盡管此刻看來他那弟弟似乎完全聽不見他和胡鐵花的對話,但在場四人都明白,就這麼點距離根本不可能聽不見的,他可不想在面對自家弟弟那種溫柔卻令他發毛的笑容了。
雖然景雲沒有說出來,但無需言傳也可意會,胡鐵花再次看了一眼原隨雲,在看了看眼前的景雲,突然覺得這對兄弟相處模式還真是奇怪的緊,完全就是顛倒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