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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關於包子(下) 。。。
苗疆有一種蟲蠱,以人肉為食,放入人體後一邊食用寄體一邊分泌黏液使傷口不腐爛,當其傾侵食到一定程度,會在人體內形成一個空間,若服用特定調和的藥物會使其進入昏眠,其分泌的黏液中混合著寄體的血肉,若受到□,會產生嬰體,受到食物誘惑的蟲蠱會甦醒,需以功力控制其遠離嬰體,蟲蠱若是狂暴……
呵。呵。
輕輕推開精緻雕花的門,屋內的人竟是沒有察覺。
那人輕倚在床邊,臉上消瘦許多,竟是帶著一絲少有的倦色,低垂著眼,輕薄的唇微微抿著。忍不住想擁他入懷,只是剛一動那人便醒了,警覺的張開眼看向門口。
黎楚?!
他的眼裡滑過一絲驚喜,只是卻很快便被慌張取代。無措的拉過一旁的被角掩住腹部,垂下了頭,唇抿的更緊。
“……楚,生氣了?”東方討好的蹭了蹭摟住自己的人,初醒的聲音有些沙啞,異樣的蠱惑人。
許久聽不到回應,抬頭卻見這人一直注視著自己,眼中的堅定再明顯不過。
知道他的意思。
可是……只是這次……
沒有再開口,便是默默地拒絕的意思。
沉默著,珍視的擁著,卻固執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十啊~這幾種藥材快木有了~~~去去去去~幫我多弄點來~~~”
“……是”
“啊,來,這是你的安胎藥~這是你的養生藥~啊嘞嘞,好忙啊好忙啊~”旁若無人的指揮教主的暗衛替自己跑腿,放下了藥便轉身出了門,兩人間壓抑的氣氛還真是讓人無奈啊。
即便有好些下人在,兩人的藥都是平一指親手端上的。只是最近啊,黎楚拼了命的想換教主的藥,教主派了數人死監視他,作為一個無辜的大夫,平一指表示壓力很大。
兩人喝著藥,東方端著碗的手忽的一顫,急忙匆匆喝了藥放下碗,那一瞬間的時常卻依舊被黎楚捕捉到了。
嘆息一聲。黎楚輕擁著東方,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小憩,一邊心疼的小心擦拭著他額角的虛汗。最近正是危險的時候,嬰體也已成型,蟲蠱蠢蠢欲動,就算破了蠱也難免傷到東方的身子,只是,難道要如此這般眼睜睜看著他落入更大的危險中去?
“……楚”
“別說話,好好休息”緊了緊胳膊,怕自己心軟。
“……楚……我知道的……你愛我,可是你又能愛多久……”
“……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楚……留下他好不好……這是我們的孩子……我……”聲音中帶著苦澀,近乎哀求一般。即便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讓他難過,卻是別無他法,想要給他生孩子,像別的女人一樣,為他生孩子,只屬於他們的孩子。
“……”還能說什麼。不知該拿什麼來安慰。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若情感有實狀,擺在那裡便知多少,每天可以看到它多起來或者少下去,至少可以讓這個笨孩子更安心一些。
不願他受任何一點苦痛,有任何一點危險,卻總是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落一個吻在他額頭,輕拍著他略顯消瘦的背,沉默,算是認了。
況且自己的身子,大約也撐不了多少個年頭,若有了孩子相伴,他可以繼續幸福下去罷。
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擁著看天邊金色的夕陽,小心的替他擦拭身子,虔誠的親吻他的額頭。他睡的時候越來越多,卻又不像是睡,似乎身體自動進入關閉狀態,醒來的時候喂點東西,說說話,沒幾句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在自己懷裡。越發的消瘦了。卻是笑盈盈的,精神頭很好。他笑著,自己便陪著樂呵呵的,那些擔憂心疼不敢表現出絲毫。
然後。
生的時候,是凌晨。
天都沒露白。
院子裡還是黑漆漆的,卻又被燈火照的通亮。
好些下人燒水煎藥遞到門口,屋內卻只有平一指一人。
黎楚想進去幫忙卻是被十暗衛擋著,說著教主命令不許。
為什麼不許,他還有什麼是自己沒見過的!……這個笨蛋。
從頭到尾,屋子裡沒有那人的一絲聲音,一聲輕哼都沒有,詭異的安靜,只有平一指的影子被投放在紙窗上,忙碌著。
黎楚坐在院子裡,手裡的瓷杯捏的死緊,眼睛盯的那窗都要有個洞了,就那麼個姿勢,也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