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他在那宮殿之中並未感受到花滿樓的氣息?
還是說,歐陽少恭即使到了現在也仍舊謹慎的不肯讓花滿樓的氣息洩露出一絲一毫麼?
歐陽少恭最看重的永遠都是百里屠蘇,他本為仙人,自然視其他人為螻蟻,就連含光的實力也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因此在看到打頭的百里屠蘇時,他眼裡綻放出了喜悅的神色。“百里少俠,一路來此~可還遊玩盡興?”
“晴雪人在何處?!”百里屠蘇知道對方語帶挑釁實屬故意,歐陽少恭此人歷經千年渡魂,心智已近瘋癲,自然是以他人痛苦為樂,他越是著急歐陽少恭就越是高興,因此他絕不會在對方面前露出一點兩點的痛苦。
“既來之,則安之,少俠又何必急於一時?千觴仍然風采不減~離開青玉壇後像是瀟灑依舊……啊,對了,還有真人,先生如今正在我這裡做客,過的也算快活,真人何必來拆散我們兩人的快樂時光,非得要來將先生從我身邊帶走呢?”說到最後的時候,歐陽少恭臉上的笑意被收起,眼中帶著冷意。
“你既然身為太子長琴的魂魄,必然知道一些秘聞,花滿樓的事情,你心中應當也有所猜測才對,又為何還來明知故問呢?”
“對,我雖然歷經多次渡魂記憶有所缺失,但先生如此特殊我也是有所耳聞,他在此界沒有來歷也不再生長,是因為天道沒有接納他……而天道不接受他的原因除了我這樣被天帝批命的存在,恐怕也只有異界之人才能夠解釋得通了吧。”歐陽少恭看到自己的猜測被含光肯定之後眼中又流露出一種奇特的光芒。
“先生流落異世孤苦一人前緣不再,同我這一個寡親緣情緣輪迴往生皆為孤獨之命的命格又有多麼相配?若不是真人貿然來打攪,我同先生應當會過得很幸福才是。”
“你命定如何我管不著,花滿樓卻並不一定要在這裡同你一樣互舔傷口,我能夠將他帶回去續了他的前緣,你又為何硬是要將他留在這裡陪你一起孤獨呢?”含光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歐陽少恭,“你既然心悅他,自然應該遵從他的願望不是嗎?”
“呵呵……說得好,可是我成全了他,誰來成全我呢?你帶先生回去,誰又來帶我回去呢?太子長琴何其無辜,為何要令他墮入凡塵,永受磨難?!為何上天肯給先生一次機緣,卻不肯給我一次機緣?”聽到含光這樣說,歐陽少恭沉默半晌,然後忽然笑起來,只是越笑越猙獰,渾身上下殺機漸濃。
“……你究竟是恨他,還是愛他?”含光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歐陽少恭的癲狂,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哈,問得好,我究竟是恨他,還是愛他?我不知道,但是等到我把你們都變作焦冥之後,我自然有長久的時間,好好琢磨一下我究竟對他是怎樣的感情,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取回我的另一半魂魄。”說著,歐陽少恭赤紅著眼,對這百里屠蘇攻去。
“他如今的目標只在百里屠蘇身上,你要不要趁此機會去找花滿樓?”零紅蝶仍舊隱著身,趴到含光耳邊輕聲道。
“走吧。”含光點點頭,以歐陽少恭對花滿樓的在意程度,他自然是不可能在最重要的時刻還隨身攜帶對方的,既然如此,花滿樓必然是在一個他放心的安全地方的,而這地方……現在就要靠他來找了。
“我再信你一次,若是你再騙了我的話,我定然會將你毀滅……別不信我,我與你同為天道,身邊又有著魔道在,你如今只不過是個被束縛著的無用之物。”
“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如今零紅蝶已經與含光一同成為了天道,自然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天道的力量,因此在含光低聲的威脅過後,他突然發現心中對於指向的明確性又強了不少之後輕笑。
“走吧。”含光看著眼中除了對方好像就沒有了別人的百里屠蘇和歐陽少恭,輕聲說道。
“你就不怕歐陽少恭先對花滿樓下了手?”走到半路時,零紅蝶突然發問,樂此不疲地刺激著含光。
“不會,花滿樓對他很重要,在得到屠蘇的那一半魂魄之前,他不會對花滿樓下手。”含光如今好像日趨淡漠冷靜,即使是提到先前令他心緒波動較大的花滿樓時也是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絲毫不見擔憂之心。
“你就這麼放心當百里屠蘇和歐陽少恭面對面,百里屠蘇應該比不過歐陽少恭吧?”零紅蝶在看到含光的情緒波動之後垂下眼簾深思幾許復又抬起頭來換了個話題。
“……天道站在百里屠蘇這邊,歐陽少恭再強也贏不了他。”
“含光?”花滿樓坐在一間精巧雅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