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尊一把按住了他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他的臉按到了桌子上。
身體在一瞬間緊繃,夜久初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抗的意圖,但是在發現這麼做的人是周防尊的時候,臉上可怕的表情一瞬間就收斂了起來。他就著這樣的姿勢乖乖被周防尊欺壓著,一雙紫色的眼瞳卻緊緊地盯著周防尊,一副任君所為的樣子。
“呵。”看到他這個樣子,就連一向有些冷著臉的周防尊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啊啊,這個樣子,就好像是一隻任由主人玩弄的小狗似的,而且還是屬於那種不管怎麼欺負都不會反咬一口的忠犬。
周防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這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青年,給他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如果要找一個例子來作為形容的話,大概用十束那個傢伙的笑容對他的效果相似。
食指輕彈煙盒底部,一支菸被以而嫻熟的動作銜在唇邊,指尖一晃,一股火苗便已點著了火。
周防尊用力地揉了揉手底下的黑色髮絲,和男人俊美如刀鋒般的輪廓不同,手下的髮絲卻給人非常柔軟的感覺,就像是他望向自己的帶著些許依賴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個青年似乎的確在依賴著他。
“你只要跟著我就好了。”周防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屬於男人的野性的性感。
不過,就算這麼說,周防也覺得自己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這種似乎許諾了一輩子的言語……對他來說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正如剛才在對戰中顯露出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上的缺口——據說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狀態即為王者的“威斯曼偏差值”的狀態。所謂威斯曼偏差值,指的就是該王的安定性的數值。
周防的威斯曼的偏差值總是不穩定。
一九九 ×年,七月。
赤王迦具都玄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暴走崩壞。隨後,以關東南部為中心直徑約一百千里的區域毀於一旦。“關係者”們將這個撞擊坑稱之為“迦具都撞擊坑”。
迦具都似乎就是先代赤王的名字。他作為周防的前代,在十年前製造出了撞擊坑後,就此消失。那個撞擊坑,據說就是王破滅的樣子。
也許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樣。一直、一直一直在那個狹窄的世界中作繭自縛一般地活著,那種情況,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身體裡飼養了一隻飢餓的野獸……有時候他甚至想要任憑那灼燒著身體的衝動燒燬一切,但是一旦暴走的話,那兩個傢伙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會傷害到重要的朋友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做一次了。所以,平日裡他就只好靠著意志力來抑制那種血脈中沸騰著的衝動,透過消磨自己的精神力來抑制體內火焰暴走。
“我……”頭髮被周防弄得亂糟糟的,夜久初一臉茫然地伸手抓了抓,抬起眼的時候,正對上王者懶洋洋的眼神。
如同火焰一般,熾熱,但是卻不灼人。
夜久初彎了彎嘴角,終於露出了至今第一個放鬆的表情,認真道:“我喜歡王。”
這個男人身上,有他喜歡的光芒。
不論是強悍到讓人無法忽略的氣勢,一舉一動間讓人心生敬畏的壓迫感。
都是讓他移不開眼的特質。
“噗……咳咳咳!!”做好了早飯的草雉出雲一踏出廚房就聽到了這樣的話語,頓時就被口水嗆到了,哈?他沒聽錯吧?這個傢伙居然對尊表白了?!
周防尊至今為止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剛剛說出驚人之語的青年目光灼熱地看著他,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越來越像一隻大型犬了怎麼辦……周防尊噎了一下,煩躁地伸手抓了抓頭髮。
“哈哈,我就說這傢伙很喜歡King嘛,”十束多多良笑嘻嘻地從呆住的草雉出雲身後探出身來,一臉發現了什麼奇蹟的表情。
“這簡直就是一見鍾情的奇蹟!”就像是舞臺劇演員一樣,他對這件事表達了深沉的祝福,然後蹦跳著來到了夜久初的面前,“恭喜你!你可是第一個敢對King表白的傢伙!”
因為周防的身上總是有著一種讓普通人覺得畏懼的壓迫感,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夠讓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嚇得哭出來,所以,這應該就是King第一次被表白了吧~
“所以說,沒有拒絕小初的King這算是答應了嗎?!”
周防站起身,伸手一把抓住了十束的臉。由於臉頰受到擠壓,他那原本端正的容貌變得扭曲起來,顯出一副蠢相,說的話也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