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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二人也是提步快走,欲要尋一處避雨,不曾想到了山腰處,就見一茶攤。

令狐沖護著任盈盈一路就進了那茶攤。

“哎喲,小夫妻是來祭拜的吧!”熱心的攤主忙拿來毛巾和茶水遞給二人,望望天嘆道:“這日子可真不湊巧,我本想今日設個攤兒,只怕上山地人多,能賺點茶水錢,誰知天公不作美,偏下了這場雨,又是白忙一場。”

“那也未必,只怕沒出門忘帶傘的人也多,指不定待會兒都上你這兒來!”令狐沖心情本沉重,但嘴上還是笑著勸慰了攤主一番。

攤主一聽笑道:“如你的吉言便好!”放下茶水,他一抬眼,笑道:“還真又來了兩位貴客!”

攤主話音一落,就忙去招呼,令狐沖和任盈盈端起茶喝了一口,也循眼看過去。

只見來人頭戴斗笠,身披雨裳,腳蹬銀靴,一人提著行囊,那行囊看似極沉,分明是銀錢等物,然拿在那人手中確如鵝毛一般,而且明明看那打扮就是遠行而來的人,但足底衣褲卻不沾半點風塵,就連這山間的泥水也不曾溼了半點。

令狐沖和任盈盈相視一眼,不禁挑眉,紛紛低下彼此的頭,側向一邊暗中打量這二人,只是見這二人近前來時,二人的心頓時就莫名的提了起來。

攤主不知是高手,只看得見來人,一人高大魁偉、另一人稍矮,身量挺拔略顯纖細些,雖是奇怪,但大紅的綾羅彩繡眩花了他的眼,只道是越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都是這麼打扮,跟天天做新郎官似的,一個勁地只招呼道:“請進,小地方髒,客官可千萬別介意……”說著還把凳子有反反覆覆又擦了一遍。

“都有什麼茶?”一個聲音伴著銀錢落在桌上的沉聲。

“蓮弟,妾身這有上好的龍井,你讓他衝了便是。”說話的人斗笠蓑衣未結,便伸手去給那拿銀錢的高大男子解雨裳,“瞧這雨把你淋得,妾身說改日,你偏說雨天好,怕人見似的。”

“來了,哪那麼多廢話!既不喜歡人多,這下雨天,就你我二人豈不甚好!”說話的人看似不耐煩,但看那大紅衣裳自稱妾身的男子的目光卻是溫柔,一雙手還不時幫紅衣男子拂去發上的水珠。

“蓮弟說好,便是好!”紅衣男人完全無視攤主目瞪口呆的驚駭狀,兩眼只有那高大男子,極盡溫柔之能事地解下雨裳,還拿絲帕擦拭高大男子的臉上薄薄的一層雨霧:“別動,讓妾身好生擦擦!看這淋得,叫人多心疼!”

“你有完沒完啊!”被擦男子被擦了半日,終於忍無可忍低斥道:“你看看你臉上的雨水,也不先擦擦!”說著拿乾淨的袖子給紅衣男子的臉和帶了幾許雨露的髮梢,也擦了好一陣子。

紅衣男子也不怒,只是一直抿嘴笑著,等那高大男子看似粗魯的擦著,一面說:“妾身怎麼擦都覺得不夠,只想給蓮弟擦一輩子才好!”

“譁——”是攤主打碎茶壺的聲音。

紅衣男子斜目一瞪,攤主當即癱坐在地,無法動彈,一身冷汗只覺得好似經生死路上險險撿回了一條命。

“好生去燒壺水來,不開的不要!”

高大的男人手中拿著一個銀錠子在攤主眼睛一晃,隨即放在攤主手中,拉了拉紅衣男子坐在身邊道:“理他作甚!可喜歡?”

紅衣男子依偎著高大男子似是嬌羞地低笑:“蓮弟摘得,就是片葉,也是妾身的寶貝。”言罷,紅衣男子又橫過眼看了看那地上癱軟不已的攤主,怒道:“好不去?磨磨蹭蹭地找死不成?”

“是!是……”攤主連忙要起來,但手腳癱軟,如何起得來。

令狐沖想上前幫忙,卻被盈盈拿住,令狐沖回首只見任盈盈看著東方不敗的身影渾身震顫不已,想是想起當初差點死於東方不敗針下心有餘悸,不免拿手壓住任盈盈的手。

任盈盈抬眼,瞅著令狐沖搖頭。令狐沖懂,方才乍見東方不敗那刻,他又如何不驚懼,當日戰東方不敗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經那一戰,他才知世人害怕東方不敗的緣由。

令狐沖又擔心地看了看那個還是無法起來的攤主,他自認如今江湖人說他劍法天下第一,但他心裡清楚,與當日以一根繡花針敵四人遊刃有餘的東方不敗相比,仍舊是不可匹敵,但,見死不救……

“你怕什麼,我們只是路過,不會殺你,早早把水燒來才是!”楊蓮亭聲音適時響起。

“是!是!”攤主站不起來,瑟縮著往後退著走,他身後的水壺早已經滾開,噗噗地冒著蒸騰的霧氣,就是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