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貓抓住的鼠,深知不能活,卻無法遁逃,也求死不得。
這話沒博得東方不敗的一絲心軟,反讓東方不敗惱怒——他東方不敗適才讓他楊蓮亭為所欲為,甚至那樣……都沒一絲屈辱,而楊蓮亭此刻的模樣,讓東方不敗不禁勃然大怒。
“本座做事,素來人若欠我一,必千倍來償!蓮弟,你說……你怎麼償?”東方不敗蹲□,手捏緊楊蓮亭的下頜冷笑。
肌膚相親若是屈辱,那他東方不敗適才在他楊蓮亭眼中豈不是成了孌寵之流……
楊蓮亭眼黯然,垂下眼,既知生死,又何必祈求,無力逃脫,楊蓮亭索性閉上眼,決定無論東方不敗對他做什麼,他都要死得像個男人。
嘶——
胸口的痛,好似肋骨再次被折斷!
這是……接骨?
楊蓮亭詫異地睜眼,仰望東方不敗,費解。
“本座想,接上骨頭再多活幾日,你說是不是比較有意思!”
東方不敗冷笑,絲毫沒有我想救你的意思,那輕鬆的模樣好似木匠敲好了一張鬆了的椅子。
楊蓮亭的心垂,他以為他們之間會有情……想著楊蓮亭的眼從東方不敗的淡淡地臉上移開——慶幸接骨時,他沒有痛呼,沒有齜牙得難看,而不想痛喊出聲的理由,只是他不想……不想讓東方不敗覺得他是個懦夫!就算東方不敗決定把他折磨致死,他也決不求饒,決不像過去一樣叫喊。
“怎麼不求本座殺你?”東方不敗臉色如常。
“教主……捨不得殺蓮亭!”
楊蓮亭用手試著嘴角的血,他抬頭,把一雙黑目寫滿我瞧不起你,試圖激怒東方不敗,一掌結束他的痛苦。
東方不敗笑了,孩子的伎倆,不過用得不錯,他的確生氣了。
“本座喜歡你……”東方不敗笑,只有嘴角強拉的幅度,一手輕輕地滑過楊蓮亭大敞的衣襟,從下而上……從上而下細細地撫過,那是屬於男人的粗糙與線條,闊、瘦而硬……
東方不敗湊唇低語:“舒服不舒服?”他就是要楊蓮亭像自己迷戀楊蓮亭的溫存一樣,習慣、然後迷戀自己的撫摸,肌膚的味道。
痛!
心痛!
骨頭痛!
冷汗順著楊蓮亭的額頭,頸背一滴滴滑落,分不清是熱還是迷亂,或者胸口的傷……
“(忍)……(忍)……”
不記得何時屋中只剩下月色的光,光下的東方不敗的唇色如血,楊蓮亭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平一指說,你還能活好幾年!”東方不敗的聲音從那邊的臥榻上幽幽傳來。
“……”楊蓮亭不語,討厭這樣的弱勢,一雙眼只看著窗外的新月,不懂這世間難道就真是武林高人無往不利的世界,不是高人,就連做男人的尊嚴也沒有?
第一次,第一次楊蓮亭切實地看見了自己與過去的方旭間距離——不是教主,與教眾,貴族與庶民的距離,而是——
天與地,不可近攀,也不可仰望,只能錯身的距離。
楊蓮亭想笑,但是心裡發酸——原來心裡對方旭還是沒放下的!所以才會有幻想,而今也才會再次受此……
男人的自尊第一次讓楊蓮亭在東方不敗面前,感到難以言表的羞恥與挫敗感,卻只能徒勞地把雙手握成拳,獨自顫抖,把心中的不甘發洩在自己身上。
“痛?”東方不敗不解楊蓮亭為什麼顫抖,以為這是受傷過重的緣故。
“……”楊蓮亭閉目,胸口的疼痛,讓他只能好似耳語般低問:“蓮亭不懂,蓮亭何處蒙教主青睞,如此厚愛?”人在鬼門關走多了,就是膽子大!
東方不敗沒有睜眼,只覺得天地間萬物空巷只剩生命的氣息,獨有他與楊蓮亭立於這世間,只覺得寧靜又充滿相伴的喜悅,聽楊蓮亭如此一問,方才睜眼,只見月色如水,洩了一地銀光,昔日的疏冷,因為對面的楊蓮亭,偌大的屋子也似乎有了人氣。
“你不怕本座!”
“教主高估了,蓮亭不過是個怕死的懦夫!”
“敢駁本座話的,迄今除了任我行,就只有你還活著了。”
“任我行?”
“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你對本教還真夠上心!”
“據說前任教主閉關……”
“任我行閉關……哈哈哈,他就算再閉個百年,也不是本座的對手,蓮弟想問他是死還是活?”
“……”
“是何人託你來探本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