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記錄著日期。
從立海大出來一直到今天,真田弦一郎始終沒有撥出一個電話、傳送一條郵件。他的手機並不是空空蕩蕩的,有很多人會發來關懷的話語和搞笑的短句,卻始終沒有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如果是別人,柏原杉早就放棄了。可是這個人是真田弦一郎,他是不一樣的。他是唯一不一樣的一個。
唯一把他從前世的噩夢中拯救出來的人,這一世柏原杉最最深愛的人。
愛有多深,傷便有多深。
柏原杉握著手機,猛地扔到地板上,任手機在地板上發出一陣響聲,跌跌撞撞好幾下才碎成幾瓣。
螢幕已經有了裂痕,映照出柏原杉的臉,同樣有破碎的痕跡。
那就這樣吧!
柏原杉心中默默的想,臉上揚出燦爛的笑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
柏原杉瞪大眼睛,盯著校門口東京大學的標誌看了半天,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戴著墨鏡的新晉組合Star Rish成員聖川真鬥君。
“你最近不是在忙專輯的事情麼?”Star Rish的事業最近正處在上升期,尤其是聖川真鬥,前段時間急於彌補在公眾面前的形象,給自己施加了很多壓力。柏原杉前一天還在入口網站上搜尋到了Star Rish準備新專輯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在開學第一天見到了他。
還是以一種非常裝逼的形象。
“不止是我……”
聖川真鬥話還未說完,身邊便走過來一個比他更加不羈的身影:“還有我。”
草摩慊人戴著大大的墨鏡,順手拎走了柏原杉的拉桿箱。
“怎麼還不走?”見柏原杉呆呆愣愣的看著他,草摩慊人眉頭一皺,責問道:“是不是被那個傢伙甩了變傻了?”
柏原杉立刻沉下了臉,訥訥道:“沒有,走吧!”
清晨的空氣溫暖潔淨,草摩慊人拉著箱子,與柏原杉並肩走著。聖川真鬥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在平坦的路面上,如入無人之境。或許是三個人的外貌太過吸引人,便是隔著黑色的墨鏡,仍然有學生關注的目光衝著三人而來。
草摩慊人輕輕一笑,嗓音愉悅:“現在我很滿意。”
柏原杉偏頭看他。
“那傢伙在你面前的時候,就算我在身邊,你就像瞎子似的看不見。”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那傢伙走得好。”
柏原杉低著頭,心在一瞬間痛了起來。
草摩慊人卻在這一刻咧開嘴大笑起來。
柏原杉將視線對向他眼神所指的方向。
熟悉的立海大七人組,除了尚在高三掙扎的切原赤也,其他人都來了。真正考上東京大學的只有真田、柳和柳生,但是這副架勢,卻好像他們從未分開一般。就像家人送自己的孩子一樣、就像好朋友送別摯友一樣,柏原杉便是遠遠看著,也能察覺到其中洋溢著的淡淡溫馨氣氛。
不屬於他。
柏原杉微微撇開臉。
他想到了當初確定報考東京大學併為之而努力的真田弦一郎……什麼時候,他們的距離竟然這麼遠了呢?
“走吧。”
柏原杉微微失神間,一個聲音喚醒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回過神來時,聖川真鬥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離他很近,他甚至能察覺到他面板上細微的毛孔。
“雖然很不想說,心裡還是有些嫉妒他。”聖川真鬥笑容淡然:“可是我一點都不願意想,我和草摩兩個人的存在,都比不上那一個人。”
黑帽的少年仍然戴著黑帽,處在那群人中,卻擁有一股獨特的氣場。想及曾經的柏原提及那個少年幸福的模樣,聖川真鬥眼神不由一黯。
儘管他不明白那個少年是為了什麼與柏原疏遠,但是對於這件事情,聖川真鬥持樂觀態度。
那群人穿過宿舍區,終於消失在其中一棟樓。
柏原杉收回目光,只是心情,卻再也沒有辦法像剛才一樣平靜。
將資訊填寫好,必要上交的證明交上去,柏原杉同樣領到了宿舍的資訊。草摩慊人快他一步走在前面,聖川真鬥則跟在後面,三個人的步調一致,不一會兒,便也如同立海大網球部一般,進入了宿舍樓。
宿舍仍是空的,柏原杉是第一個進來的。
草摩慊人甩開箱子,發出一聲嗤笑:“別裝的像個怨婦似的,柏原杉,就是別人甩了你,你明白麼?”
柏原杉死死咬著唇,回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