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原杉頭上:“有什麼事情和我說,我一直是你的後盾。”
“就算……就算有了別人也沒關係,和我說。”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經歷,所有的悲傷和痛苦,屬於柏原杉的一切他都要知道,就算那些可能屬於別人。
“嗯。”柏原杉悶悶的應了,真田的意思他明白,心裡的愧疚卻不由越壓越重,直把他壓垮。
“我去聖川家看一看,媽媽說最近聖川的情緒不太對勁……”柏原杉垂著頭,躊躇道:“我看了最近的新聞,很多都是負面訊息,就想去看一看,他最近……對不起,弦一郎。”柏原杉的話在對上真田平靜的眼神時戛然而止,他真是個太貪心的人了,在真田面前說這些,是想要真田給自己安慰嗎?
明明真田才是那個比他更痛苦的人。
真田睫毛微動:“那就,去吧!”
柏原杉低低應下了,從柿木公園門口打車,到達了聖川家所在的東京灣的富人區。
“少爺他現在不在,老爺可能晚上才回來,柏原少爺你需要等一會兒嗎?”穿著燕尾服的管家一貫的彬彬有禮,柏原杉搖了搖頭,默默離開。
富人區的視野比別的地方開闊許多,天空很藍,雲朵很白。柏原杉默默掏出手機想給真田打個電話,想了想,卻還是收回口袋。他和隊友交流感情的時候,自己還是不要打擾吧!
他也需要時間,來理順和聖川真鬥之間的事情。
最近胸口一點都不疼,可是正是這種不疼才真正讓他心慌。那種遺失了什麼東西的感覺……柏原杉腦中靈光一閃。
他忽然想起來,判官在他進入輪迴之前微微張開的嘴唇。
那是一句話……
須得是真心。他自是知道聖川真鬥是出於真心,可是他自己呢?柏原杉默默按著胸口,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可是他,不管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在路邊慢慢走著,只一會兒便走到了大橋邊上。河水湍急,遠遠看去,白色的船隻順著水流飄走。柏原杉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撥出,似乎這樣,就可以撥出滿腔煩擾。
大橋很寬很長,因為臨近別墅區的原因,人很少。柏原杉低頭背手往前走,一不注意,便重重撞上了什麼東西。
手上撞出淤青,手臂一時僵得不能動。
他惱怒的抬起頭,看向了撞著自己的罪魁禍首。沒有好好走路確實是他的錯,可是這車的主人也實在太不注意了!橋上的空間是很大沒錯,但是再大的空間也禁不住這樣蛇行吧?
柏原杉深吸了一口氣,暗中蓄力,對著車前狠狠踹了一腳。
車子卻在他踹的這一瞬停住了。
模糊的窗玻璃下,映出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聖川真鬥。
柏原杉的動作倏然停止。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而已,聖川真鬥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原先整齊的藍髮變得亂糟糟的,黑眼圈很深,眼中隱隱約約泛著紅色的血絲。他的襯衫雜亂不已,遮住大半脖子,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那麼沉淪。他一眼就看到了柏原杉,就在柏原杉走到他車前的剎那。
本是想趁他不注意偷偷離開的,卻沒想,還是沒有忍住。
想偷偷看他,就算是一眼也好。聖川真鬥狠狠捶著方向盤,暗自怨恨自己的沒用,卻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車子。
聖川真鬥咬著唇,遮掩住全部的情緒。
空空蕩蕩的橋上,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個在車裡,一個在車外,卻都處於同一空間之中。聖川真鬥露出一絲笑意,這樣真好。
柏原杉腳步一動,雙臂一展,攔住了車子。他低下頭,輕輕敲著車窗。
“聖川真鬥,你撞傷我了!”
聖川真鬥怔怔看著他,良久沒有說一句話。柏原杉暗自嘆了一口氣,拉開車門,正對著他:“我說你撞傷我了,你聽不懂麼?”
聖川真鬥仍然沉默。
車子停在橋邊,仍然沒有發動。柏原杉抬起頭,把車前和車座上的煙盒、菸灰缸和酒瓶子全部收了起來,下車仍到了橋邊的垃圾箱裡。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輕輕的問。
聖川真鬥卻恍若啞巴一般,對他的質問毫無察覺。柏原杉輕輕嘆了口氣,靠近他:“是為了我麼?”
聖川真鬥默默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柏原杉拍著他的肩膀,伸出手撥開亂草一般的頭髮,露出光潔的額頭:“是因為我對不對?”
“對不